音干哑得厉害,“粮种。不,不能有失!”
言棋一愣,转眼就明白了少爷的意思。方才他赶的马车上,装着的是救灾的粮种。
“您先换下湿衣吧,不要,不要再凉了。”言棋只觉得心下堵得慌,把方才慌乱扔在一边的衣物捡起来。
依言换了衣物,他怔怔地倚在车厢上出神。
同一时间,永盛茶楼后院。
一个妇人怔怔地倚在亭子里出神,她原本正在熟睡,却突然被一阵心悸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睡。
身后的门一动,妇人回头。
月光下,一张脸酷似顾晋文。然而她这张脸姣好柔美,同顾晋文那如朗月般的俊秀又有不同。
“伯母,不要担心了。算日子,晋文应该差不多快到了。现在京里也没传出什么来,想来是瞒过了。”
白夙臻拎了一壶热茶,将桌上早已冷透的茶水换去,温声安慰着。
“唉,那个孩子,看起来随性,实际上却同他爹一样固执得跟蛮牛一样。这回又是去做那样的事,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不担心?”
他默然,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嘻嘻笑道,“伯母就别多想了,你身边还有晋扬要照顾呢。”
提起另一个孩子,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来,“扬儿很是喜欢这个地方呢。”
“哈哈,是吧?明儿带你们去红妆铺子转转吧,里头的姑娘,可是让晋文豁出了性命护过呢!”
见妇人终于放下心思,白夙臻促狭地眨了眨眼。当初落落中了春|药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更是知道顾晋文想以身解药却被人拒绝了的事情。
“哦?是吗是吗?那明儿我要好好看看这姑娘!”
担忧的心思一过,妇人就露出了俏皮的本性。一叠声地念叨着,若不是天实在太晚,她简直恨不得现在就飞去铺子里看看,能让自家那个向来冷淡的儿子以命相救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近几日天气好得很,落落早早地就将铺子打开,然后去了后院收拾。
“砰!”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落落眯眼直起腰,看着逆光而立的窈窕身影。
“你是?”
“啊,你就是那个姑娘?文儿以命相救的姑娘?!”
还不待她疑惑完。来人就已经激动万分地开了口,然而这话却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文儿以命相救的姑娘?
自己是被人救过没错。可是几次都是顾晋文救的啊。
“啊,顾晋文,文儿!”落落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来人头上的步摇奕奕地闪着光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偏了脸道,“您是顾公子的长辈?”
“哈哈,果然聪明!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猜到的?”来人也不客气。一扭腰就挤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
“呃,那个”
落落还没想好要怎样回答,就又被她抢了先,“来来来,快叫嫂,嗯,姐姐,有糖吃!”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依言弯了腰,弱弱地冲着落落唤了声“姐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
这期待投食的小眼神让落落愣了一瞬。突地想起来之前妇人说的话来。额头划下几根黑线,有些尴尬了起来,她不爱吃糖。因此房间里从没备过糖果点心等物。
“这里,给!”
正尴尬间,白夙臻也赶了过来,手里拿了一只盒子,知道顾伯母是个什么德性的他赶过来救场来了。
“呼”
落落松了一口气,接过那只攒盒打开,递到孩子面前,“姐姐这里不常备点心,不好意思哇。”
然而那妇人却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惹人尴尬的罪魁祸首一般。自顾寻了地方坐下,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