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香听到动静赶紧出门来劝,“春叶儿,有话好好说,这着急上火的,小心伤了自个儿”
正在气头上的春叶一挥手就把杨桂香推了个趔趄,“哼!滚开!我才不需要你假好心!”
落落最看不惯的就是莫名其妙胡乱发火的人,她一把扶住娘亲,“老姑你要有气直说就是,这样推推搡搡是个啥意思?我娘又没惹你!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偷了药,请问是啥药?长啥样儿的?就是公堂断案也得有个名目吧!”
见落落一而再的挑衅自己的权威,春叶浓黑的粗眉一立,长满了痘痘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啥名目?!你还想要啥名目?偷了东西还想要名目!要不要我去村口挂一口大锣,敲一声喊一声你是个贼?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见这个老姑一味的胡搅蛮缠,落落反倒被气乐了。她放开杨桂香自院门旁捡了把扫帚,“好了好了!老姑!你先回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跟我爷上你家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儿!啥贼不贼的!说得也太难听了!”
却没想到落落这一番不欲与她多做争辩的样子,反倒把春叶气得更狠。她一跺脚,唰唰唰地转身就冲回去找蒋氏去了。
杨桂香担忧的看着春叶怒气冲冲的背影,“落儿,你这样把你老姑气得太狠,小心她一会儿告状!你大奶眼里可是半点沙子也容不得。”
田落落显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三两下就把地上的浅汤剩羹扫干净堆到一边,留着一会拿去喂小鸡,“这有啥,我又没戳她一指头。反倒是她,把咱们的汤也打了,小八也摔了,她还想怎样?”
她做完这些,又将小八扶起来拍拍干净,推了推他,故意用一种酸酸的语气道,“去跟娘把脸洗洗干净,姐跟爷去一趟正院,可记得给姐留块好肉啊!”
一句话成功把委屈抽噎的小八逗得扑哧一乐,“姐你真馋嘴!羞羞羞!”
落落抿嘴一笑,把小八塞给了娘亲,看一眼还呆在那里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哥你先去给二爷他们送汤吧,我去给大爷他们再盛一碗,我跟爷一起送过去!”
这时候的落落还没发觉,她已经不自觉的担起了照顾保护大家的责任。反倒是三房其他人已经隐隐意识到了她的变化。不过他们所意识到的变化,不过是两人性子上的不同而已。
原主的性格懦弱不敢言,吃了什么亏总是自己咬牙受着,最多默默躲在一边掉泪。哪里会像落落这样利落的反驳回去?就像今天,如果是原主被人指着鼻子骂作贼,早就红了眼圈只会掉泪,更不用说能把人气走了。
到正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们摆饭,落落就将手上的兔肉汤放在了桌子上,冲坐在上首的田大爷跟蒋氏道,“大爷,大奶,前儿我大舅给送了只兔子来。今儿我娘给炖了,所以端一碗过来给大家尝尝鲜。”
看到落落爷孙俩进来,蒋氏的脸上带了丝愤恨之色来。她将头一扭,根本不接落落的话头,给了她一个没脸。
田春叶坐在蒋氏旁边狠狠的瞪了一眼落落,“你还敢来!”
若是原主,这会儿肯定觉得没脸了要哭。可是落落脸上神情淡淡的,仿佛根本没人瞪她或者给她没脸一般,“老姑你也尝尝,不过没刚才那碗好了。好肉可都在刚那碗里,却被打了。小八到现在都还心疼着呢。”
田春叶一噎,刚刚是自己害得小八打了碗没错。可是她也不该这样当众说出来,搞得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处一样。
因此她将身子一扭,向蒋氏靠了靠,“娘你看看落落!二叔说得可真没错!心都嫁野了!”
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闺女受委屈,这还了得。蒋氏脸一沉,砰地一掌拍在饭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齐齐一跳。
“我看,不是心嫁野了!是胆嫁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