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地势已经烂熟于胸,打不过还可以撤,现在万事俱备,只欠肥羊。
碎石铺路的官道上,数驾马车飞驰而来。
华盖遮顶,朱青色窗雕,为首的那驾一路如若无人的横冲直撞,嚣张拔扈可见一斑。
“吁!”
车夫猛的拽住缰绳,冷冷的看向前方。
身后车厢的人被惊动了,珠帘挑开,探出一只玉藕色的手臂。
“属下该死,惊扰了小姐。”车夫低声说道。
车厢中那位并未露面,吩咐了一声便垂下珠帘。
一路随行的有五驾马车,为首的那驾彰显华贵外,其余四驾尽皆普通,紧随其后,小心应付来着身后的危险。
四下无人,也无风,车夫却似感受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盯着前方。
身下的马匹不安的骚动,随行的护卫也纷纷下马,严阵以待。
一阵风吹过,崖上细草被压低了腰,风越来越大,飞沙走石,打的脸颊微痛,直至睁不开双眼。
忽然,一箭自北而来,势不可挡。
苏逸拿着筒子镜看着远处,神情微愣。
来的是五驾马车,还带着一众护卫,显然是非富即贵,这样的硬骨头可不好啃,一旁的野冬也明白这点,都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对方停下了脚步,一脸戒备的看着这里。难道已经被发现了?
苏逸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对方不可能有筒子镜,怎么发现藏身的地方。
“撤不撤?”野冬问到。
“骨头硬,小心啃掉牙,不过他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还有其他人?”野冬惊讶道。
既然是有油水可捞的活计,少不了有人来分一杯羮,这年头打着“替天行道c劫富济贫”旗号的可不少。
苏逸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一只细微的箭头在车夫瞳孔中无限放大,忽然他甩出手中软鞭,打出一声脆响,缠上那只箭矢。
箭矢通体黝黑,体泛寒光,正是材质绝佳的北莽大弩。
传闻北莽大弩劲力十足,一箭可破十甲,十箭可破城墙。可惜这种弩箭威力再大,终须人来操纵,力能扛鼎的猛士也未必胜任。
车夫一脸凝重的神情,一支箭就能推断出来人的实力。
车夫周身燃起一道青色罡气,低喝一声,软鞭寸寸炸裂,更连衣袖都绞成碎片,方才抵消了弩箭恐怖的力道。
不等他松口气,忽然箭端传来一阵暗劲。
车夫脸色一变,怒叱道:“尔敢!”
声如滚雷,胸中真气凝成雾剑,一剑斩碎了弩箭。
声如滚雷退四军,腹化霜雪为刀剑。分明是功夫练到内脏,武入先天的表现。
先天武师,搁哪里都要受到尊重,要知道整个渭城也不过就庞德一个先天武师。
一个先天武师甘愿给人当车夫,足以说明车厢那位的不简单。
除了为首的那驾马车,余下的的四驾尽皆毫不显眼,灰色车厢,甚至不见车窗,若从外面看来,断然无法察觉出任何异样。
桃笙儿偷偷打量了下身边闭目打坐的老者,灰暗的车厢里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这一坐就是好多天,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已经坐化,可是当桃笙儿刚要有所动作,老者便发出声来。
桃笙儿对老者扮了个鬼脸,嘟着嘴坐回原处,双眼仍是不安分的乱动。
老者无动于衷,马车这时停了下来,桃笙儿灵机一动,一脸委屈,出声央求道:“老伯伯,下车透口气吧,整天在这车上都闷坏了。”
“你这小狐狸,休想耍什么心思了,老道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把你顺利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