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范剑在夜里开着车,给欧阳报信。
“怎么样?老弟,初战告捷吧!”欧阳在电话里问。他也在车里。
“差不多!不过姿色可不怎么样!至少比我死去的老婆差的远!我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不理她呢!真是别扭极了!”
“演戏嘛!反正又不让你动真格!怕什么一一一一”欧阳一脸奸笑,不以为然。
“我又想起我那死去的老婆了,她要是不死,现在该是多好的日子啊!他妈的我老丈人家的风水都让小姨子给占了!老婆死不要紧,重要是我儿子死了,这才是我最痛心的!“范剑无限伤感地说。
“别怕老弟,将来还会有的。花花世界,女人一抓一把!想要儿子还不容易吗!”欧阳宽慰他说。第二天下午,范剑给玉贞打电话,玉贞说:“谢谢大哥关心!伤不算太重,我在上班。两人又对着电话聊了一阵子。范剑觉得玉贞除了对他充满感激之外什么也没有,仿佛两个互不相干的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又象在应酬。怎样才能让她对自己充满欢喜和期盼呢?范剑想着,干脆看看她去。他立马开车过去。玉贞在二楼,超市一角坐着。她有伤,不便乱动。别人都是站着的,各忙各的。范剑来到二楼,左拐右拐走到她跟前,怜悯地看她一眼,十分惋惜地说:“你的腿可能要留伤疤!该好好休息几天才对。我真为你感到难受。”
玉贞慢慢地站起身来,他又示意她坐下。
“没事,上班又不累,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玉贞说着,喜形于色。
“那你老公呢?他不管你?”范剑有些疑惑。
“他早上帮我背下楼,也上班去了。”一提到子青,她低下了头。不想多说。象犯了某种禁忌。
“他干啥活呢?”他有点好奇。
“这你就不用知道,反正没闲着。”她不乐意说了。
“那好,我明天再来看你。”见她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了。
“不用,大哥,我该怎样谢谢你呢?”她扬起头笑了,有点受宠的感觉。
“不用谢,只当交个朋友好了。今后我就是你大哥。”范剑说完,匆匆走了。玉贞久久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他的话。一种久违的温馨涌上心头。
范剑一连几天都去看她,每次都是在午后,大约成了习惯。有一天,他到超市门外,意外地看见玉贞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走出来,还又说又笑的。一脸惊讶。那男的头发又长又乱,似乎多日未梳。还落了一层灰。脸上只有骨相没有肉相。嘴唇乌黑,叼着烟卷,用尖嘴猴腮形容再恰当不过了。跟自己相比简直天骇地隔。衣冠不整不说,还脏兮兮的,简直有点象个叫花子。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真不明白,象玉贞这样冰清玉洁的人,怎么要跟这样的男人打得火热呢!莫非中邪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否则要吐。
那男的提着一大包零食美滋滋地走了。玉贞又折回来,恰巧撞见正往里走的范剑,范剑却是一脸轻蔑和疑惑的瞪着她,好象他们从不认识一样。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你这不是糟蹋你自己吗?”他冷冷地说。
玉贞眉头一皱,声音极其低微地说:“他是我老公。”她非常难为情,低着头转身走了。不料范剑却拦住她。她低头不理。
他仍旧不依不挠:“真是不可思议!难怪人人都说鲜花插到牛粪上,大白菜都叫猪啃了!真是可惜!”范剑感叹着,又象是挖苦。直摇头。玉贞被他说的无地自容,红着脸,吃力地往楼上走,她的腿还有点拐。
范剑突然间醒悟了似的,又急急地追上去。讨好地说:“记住,明天中午出去走走,咱们好好聊聊啊!我来接你啊!”他后悔不该当面把话说那么难听。肯定伤了她的自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