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有人开门进来了,但乔梦没有理会,因为她知道只有那个人会如此直接的进来,依然是那个面朝窗外的方向,那如海深邃的眸子显得无波无澜却又仿佛卷起浪花,那海下掩藏的炽痛无人能领会。
“小姐。”这声音恭敬而谦卑,既不失温柔也不显卑微,就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如清泉般流过,留下的是滋润,带走的是烦愁。
转过身,掩住眼里的深邃,留下湖水的平静,真切的无法让人看出一丝感情。
“漠,怎么了?”
“没什么小姐,只是你该吃药了。”这低沉的男声带上了一丝调笑
哎,又来了。“知道了,漠,我会吃的。”低下头不再看这充满阳光的脸,转过去玩弄手里的笔杆,转的那么认真。但是那人似乎不买账,轻声唤了句“小姐。”便继续微笑,有着阳光的味道,能直达人的内心,驱散那不退的霾。
那低头作哑的人儿知道不吃不行了,也就没再说话,默默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药,又默默地用刚才他端来的水服下,只是在一旁有一盒不太明显的没有标签的小白瓶似乎被人发现了它的存在。一只修长c骨骼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目标是冲着那小小的药瓶。
“漠。”这会乔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那只手停顿了一下,却还是迅速的拿走了那药瓶。
“小姐,止疼药不能多吃”
“这不是”人儿还在进行着抵赖,明知没用却要反其道而行,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他知道每年的这天,乔梦就格外脆弱,没有平时的精明,哪怕伪装平静却依然能让他感受到悲伤,以及那强迫的坚强。他只能哄,就想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那不是我也要拿走了。”他没再说其他的,眼神划过一丝快得无法让人察觉的复杂,他拿上杯子将门轻轻带上。
这是她家原来的管家的孩子,他们一起经历过了天真无邪的岁月,直到那场无妄的灾祸降临。她第一次知道火原来是可以那么大,那么炽热,离她那么近。
她想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的火更大,也霍的想起爸爸妈妈出去给她买生日用品,她只知道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但她相信爸爸妈妈会来找她,她就是这么相信着,不,应该说是坚信着。
她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还在酣睡的妹妹,婴儿的脸上是平静是安详,但妹妹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炽热。
乔梦一边看着妹妹一边轻声说着仿佛怕吓着这个脆弱的奶娃娃:“妹妹,我们会没事的,你要乖乖的,我们一起等爸爸妈妈。”
她安慰着妹妹,也安慰着自己,因为她感受到了呼吸困难,烟即刺眼也呛鼻,泪被刺激下来了,也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与坚强。
面前落下无数不知道是什么被烧焦后的看不清的物体,妹妹也不知是被烟呛的还是感受到了姐姐的痛苦,而哇哇地大哭起来。可这回乔梦却又无力安慰妹妹了,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一个守护幼崽的小兽。
“砰”门被撞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她只记得这个男人的脸没有了原来慈祥的笑,眼中充满了焦急,脸上有着即将崩溃的神色。 她不知道那个时刻为什么能看得那么清楚,她好像只是想把这个一直如父亲一样照顾自己的男人记下,清楚的记下。
她的耳边有着他的大喊,里面包含着急切:“小姐,你在哪儿,小姐。”妹妹在哭,但声音却在慢慢减弱,浓烟无法让他循声而至。
她想张嘴告诉他她在角落里,想告诉他快来救妹妹,却发现无法张开嘴。
她只能死死的盯着那个焦急的背影,而那人也仿佛感受到了,他向这边寻来,一边咳一边喊:“咳咳小姐,小姐”
他看见她了,她知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