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我这么好?好久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麦雨秧嘴一噘就要哭,踮起脚尖搂住方尤的脖子,脑袋往他脖子上蹭,她孩子似的撒娇方式让方尤哭笑不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她像藤萝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那以后就让方尤哥哥来对你好吧。乖,雨秧,我们先把头发擦干,然后吃饭。”他把麦雨秧抱到沙发上,温柔地给她擦头发,方尤十指的温度透过温软的浴巾到她头皮,竟像催眠似的让她眼皮直打架,模模糊糊中听到方尤在问她:“你说你有一个朋友叫韩平安,他在火车站附近卖水果?”她勉强点点头说是。
方尤想了想,说:“明天早上我得去一趟城管局,回来就没事了。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去城管局,然后我带你去找你那个朋友,好不好?”他等半天不见麦雨秧回答,俯身一看,她竟然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应该是太累了吧,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到省城来,又碰上了小偷,这么小的丫头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他叹一口气,轻轻抱起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正要离去,突然听她喃喃地叫一个人的名字,他凑耳过去。
韩小岩。麦雨秧喃喃地叫着。
麦雨秧是在城管局里看见韩平安的。她坐在方尤地车子里等进去办事的方尤,忽然透过车窗看到了几年不见黑瘦了不少的韩平安,他正和几个城管推推桑桑纠缠不清,突然其中一个城管推了他一把,他没站稳跌倒在地上。麦雨秧赶紧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方尤办完事出来,远远地看见麦雨秧瘦瘦弱弱地站在一堆人面前,像老鹰护住小鹰似地护住她身后的男子,唇角忽然浮上笑意。这个女孩总是这样与众不同。他走过去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说:“小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得罪了我妹妹?”
韩平安和他的一车水果很快被放了出来,麦雨秧见他一直对方尤感恩戴德地道谢,竟把她冷落在一边,绝口不提昨天爽约的事,不高兴地问:“平安,你昨天怎么没来火车站接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坏人抢了包去了!”
韩平安一拍脑门,抱歉地说:“真是对不住你。我昨天下午就被这些城管局的人连车带人拉到这里来了,今天早上他们才放我走,要不是这位方大哥帮忙,我还不知道得闹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这一车水果给要回来。”
“你以后别再占道经营了,出了事也别只想着闹,闹解决不了问题。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水果市场申请个摊位。”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方尤点上一支烟,打开车门等还在闷闷不乐不能释怀的麦雨秧。
韩平安叹口气,眉头一下蹙得紧紧的:“你以为我想这样东躲地做买卖吗?水果市场的摊位我一直申请不下来,就因为我是外乡人,那些人要么把租金抬得高得吓死人,要么干脆就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回头替你想想办法。”方尤踩灭地上的烟头,又对麦雨秧说,“雨秧,既然你已经找到你朋友了,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家吧,改天再把他请到我那,你们好好聚聚?”
“我还是住到平安家里去吧,我住你那不合适,嫂子要是回来看到了会误会的。我又不是永远只有八岁。”
方尤欲言又止,笑笑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车子开了几步,他又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说:“雨秧,什么时候有空了,就上我那里来玩,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也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小秧你行啊,才刚来省城就钓到了这么个贵人?说说,你和他怎么认识的?”韩平安看着方尤的车子开远了,放下挥手道别的手,赶紧问麦雨秧。麦雨秧正在望着方尤开远的车子怅然若失,见韩平安两眼放光看着自己,瞪他一眼,打开车门说:“快点来开车吧。我说你这辆破车子有多少年头了,会不会开着开着只剩下两前轮?”
韩平安租住在一个叫灰房子的旧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