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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漂的这几年,过得不至风餐露宿吃糠咽菜,但也有蒙着被子鬼哭狼嚎心灰意冷的时候,挺过去了,人似乎就能自豪地琢磨了,一个人混在江湖,过日子真不是锅碗瓢盆那点儿事,孤单脆弱时,简直昏天暗地,但能走出房子,走到外面去,还要有效地分散注意力,关键是要打通自己思想的任督二脉,海阔天高想得开,那就能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恢复元气。但也有不灵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蹩脚不通,加之身体上的不适,赶上头疼脑热感冒发烧有点小病小痛时,那脆弱就是无敌鸳鸯腿,一脚就把人打趴下了,然后趁人之危,堂而皇之侵略你的精神世界,想振作的心思都没了。

    还算幸运,人能靠时间来遗忘c来改头换面,即便不能安抚暂时失控的悲伤失落,在未来总有办法整理所有过往乱七八糟的情感与情绪,有的根本无需再费心思,也许早早随风消逝了。所以,只需轻轻地微微地看待一切就好。

    当然,道理怎么说都是我的理,真是纸上谈兵。最近,我想淡定,似乎力不从心了。我觉得,我的情绪被别人左右着,竟然一会儿波峰一会儿波谷地玩起了过山车。不想这游戏太过火,我也在忍字中修身养性着,可是低落的心情仿佛在等着某个可以撒娇犯浑的时机,预想到,有些惴惴不安。

    我用手帕尽量擦拭掉骨碌到脑门儿上的雨珠,站在公车站可以避雨的灯箱前,连打了四五个喷嚏,这是要感冒的节奏。我招手拦出租车,做好了白上一节课,破财的准备,事与愿违,应是上帝的安排,只是不合我意。空载的车假装不见,窜得像火箭,溅出车轱辘下污泥脏水,显然司机师傅不想停,投诉也没用。另外,拉上活儿的车,一辆一辆悠然地驶过,想停它也停不了。这样的处境提醒我,稍安勿躁,然而哪有想即可行的美事,鼻涕雨水一起糊在脸上,心里正安抚着的燥火又拱上来。

    喷嚏打没了,清鼻涕流不止,想必,意志是万灵药,其他一切都是辅助,我要做疾风里的劲草,暴风骤雨里无敌的落汤鸡,绝不能让感冒打败我。终于在耗光了二十多分钟可磨砺意志的宝贵时间后,我坐在了车。上车后,湿漉漉的模样遭到司机师傅的嫌恶,脸孔上什么都没写,但他一句,“你这一上车,下趟都不好拉了。”准确无误地表达了他的不满。我忙赔不是,把淋湿的手包狠狠地抱在胸前,倒不是迁怒,我知道我的手包也怪不容易的。

    回到家,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烧开了一大壶姜丝可乐。捧着被烘热的白色骨瓷杯,像个重生的新人,窝在沙发里等待复活。什么都不想想,脑子几乎在空转,就等耗光电量,挪被窝里去充电。

    大半夜的,赫连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手机放在客厅里,我睡在卧室,睡得昏天暗地。在第二天上午我回拨过去时,确认了陌生号码的身份。事实上,我有某种预感,女人独有的神秘感知能力的细胞暗示我,不要像往常一样把陌生的电话全部打入骚扰之列,于是,有了未能断片儿的后续。

    赫连问我,“昨天,平安到家了?”

    我有两个答案伺候他,心里忿然道,“废话。”嘴里意兴阑珊地说,“托你的福,打着伞回家的。”

    赫连没憋住笑,看来心情不错。我也敷衍式地轻笑两声,算是有来有往,有问有答。结果,额外赠送了咳嗽声。

    “感冒了?”赫连问。

    “嗯。”我答。

    “要看医生吗?”他继续问。

    我隔空翻白眼,他瞧不见,所以我使劲儿翻,翻了好久,然后冷冰冰地说,“不用。”

    “今天有空吗?请你吃个饭。”赫连转移话题说道。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忙,改天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绝。

    赫连又一丝干净c利索c清凉的笑声,搭着电话线送到我的耳朵里。他不待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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