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来,文字构建的即视感,因喆情感城堡可一览无余,而带有更多诱人的色彩。全情投入,游过那片似溪流又如汪洋海潮的日记本,我一直为喆愁着一份闲心,感情的事儿就是这般一头重一头轻,男女无欺,只看那重情的一头是被谁挑着成了谁的负担。有时,这是两个人的事,对别人,它永远有不能分享的秘密。在1988年的年根处,雁枝这个名字从日子本里消失了。喆再没有提及过,没有因,也无果。这人就凭空不见了。我把日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个遍,这个人再也找不着了。唉!我想,他们就此天各一方了。
我唏嘘,我用未来人的心得回望他们,想象他们或曾经历的轰轰烈烈的决裂,那样的结局拿到现在我所置身的没心肝的年代,他们痛也好c伤也罢,保留下了一份最纯真的美好,时间给痛加了珍贵的冠冕,也值当了。甭管在喆的眼里,雁枝是不是世俗孕育出来的无情无义之流。走过这二十多年,喆若记得他年少时太过洁癖的执念,他一定会在此刻的回忆走廊里捶胸顿足,狠骂自己狭隘,注定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苹果,那缺了口的就是最美的,结果,竟然没有更好只有更差,连一颗苹果核都成了奢侈品。呈现的未来,经常告诫记忆里的吹毛求疵,手里握着的完美一直在做着减法,把握住,才是最明智的。
我觉得我说的准没错。遗憾的是,我无法洞悉到喆此刻的精神世界。但我能肯定的是,我若叫俗人,他就可颂为不凡之人了。连我都觉得活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各种不良反应。他一个一直揣着不接地气的圣洁之心的人,在当下一定活得很辛苦,单单要消化一切令人心痛的现实,即便与他个人的小我无关,要他闭关七七四十九天来恢复,那恐怕也要武功尽失,只留一身行尸走肉的躯壳。
我是不是太缺德了,总之,想到喆那高不可攀的灵魂,我竟然无法适应他的存在,我是指走过二十多年后穿越至此时的存在,老想着要把他往壮烈牺牲永垂不朽的传奇里塞。或许我是真的爱上了他,真心不想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三聚氰胺cp2。5c老鼠肉串c地沟油等等特色物质的浸泡中,变成一个萎缩的苍老的瘫软的背影。或许还戴着面具,那就真的令人悲伤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虚幻的世界也能游荡成一个悲催的浪人,满心是扫不出去的风尘与凄凉。王庆的电话就如他的人,是活在这世界的得意的糟粕。他把我又拉回了现实。我一接听,没等我开口,他便向我赔罪认错,态度那叫诚恳,装孙子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我猛然想起新娘子大半夜给我发的艳照,想着逗他玩一玩,就打岔跟了一句,“昨晚,你跟新娘子叙旧,没打翻新郎的醋瓶子啊?”
王庆足足愣了半分钟。
我呢,啊?啊?啊地催他回应,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没想别的,我以为他问的是艳照,就直接嗯了一声。
他长叹了一口气,貌似卸下了防备,又似无奈的无奈。我管不着他这些烂情绪,其实心底的真实声音是,冲他发一顿脾气,排解掉我一天狼狈又憋闷的心情,然后挂掉电话,像个女王一样享受假装颐指气使所带来的幸福感,这是他应得的。
结果,我又一次选择了失忆。貌似我根本没得选择,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样子打乱了我发脾气的节奏,另外,他说他在ktv跟新郎打了一架,惨的是,他为了表现敢作敢当的爷们儿气概,被人家一顿胖揍,一拳没还,然后自己连夜打车回了城。现在,他是脖子上顶着个不断在膨胀的倭瓜脸,身不敢翻,腿脚不敢动,僵尸一样横在他的破床上。
我听得一阵糊涂一阵清晰,但明白了他对我之所以坦诚招认的缘由,完全是被他自以为的“你都知道了?”这种想法唬住了。那更好,我没道理逼退他的勇气,顺势又问了一句,“你跟新娘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