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二位兄弟,就此别过吧。”张仲沂道。
崔浩生欲言又止,因为他的父亲做过节度使,也略知一些官场中的事情。
“仲沂,你我兄弟,我还是说了吧,虽说是成王爷写了书信,我觉得淮南府那边你还是要打点一下的。”崔浩生说。
张仲沂说:“浩生,放心吧,父亲的事我不会舍不得钱的。”张仲沂冲着吴兰芝,崔浩生拱手一揖,转身与书童全儿,老家人贵田扬长而去。
吴兰芝看着远去的张仲沂,很是为他担心,张仲沂和崔浩生是自己到外面的世界后,首次交的朋友。二人虽都是富家子弟,但是人品都很好,没有一些纨绔子弟的恶习,把吴兰芝当做自己的朋友,他们丝毫没有介意到吴兰芝和他们财富上的不平等。吴兰芝想到:自己要是男子,就可以陪同张仲沂走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参加考试,要那些富贵功名。
一路无话,快到淮南府的时候,张仲沂对贵田道:“你回家去把老爷那把画有吴道子画的古扇取来,然后到府里来富客栈找我。”
张仲沂怀揣成王李弘睿的密函和吴道子画的古扇来到淮南府前。
张仲沂深呼一口气,走上前去。
“站住,干什么的?”淮南府门口的一个差役问道。
“差役大哥,请通报薛使君,就说成王府来人求见。张仲道。”
“等着吧。”
有一会功夫,差役跑了出来,很利落地一躬身道:“公子,快请进,使君大人有请。”
淮南节度使薛怀谏科举探花出身,和吴兰芝的老师吴侃是同年。当年吴侃因为相貌丑陋,被先帝文宣帝下旨永不录用,薛怀谏很是替吴侃惋惜。薛怀谏三十几岁年纪,精明干练。
薛怀谏正在书房看书,听到成王府来人,赶紧整衣来到淮南府后堂。
施礼已毕,张仲沂从怀里取出了成王李弘睿的那封亲笔书信,双手呈给薛怀谏。“薛使君,这是成王爷给您的书信。”
薛怀谏启开火漆,拿出信笺,定睛细看。旋即,把信收好道:“张公子,令尊张炳如的事本就在本官的职责范围内,现在又有成王爷的交待,本官一定秉公办理,还你父亲清白。”
张仲沂道:“多谢使君大人,这是晚生家藏的吴道子所画扇面的古扇,还请使君大人收下,这是晚生的一点心意。”
薛怀谏连连摆手道:“张公子,万万使不得,能为王爷办事是本官求之不得的,你这样叫我没法和成王爷交待。”
张仲沂见薛怀谏态度非常坚决,也就没再坚持。
薛怀谏喊道:“樊通,拿着本府的火票速去淮南县,将前些日子劫官粮的一干人犯,提到府衙。”
“是,大人。”
饶是张仲沂有思想准备,可是当他在府衙大牢里看到父亲的时候,也不禁悲从中来。父亲早已没有了养尊处优的富裕绅士面子,面前的父亲形容枯槁,神情萎靡。
“爹。”
张炳如抬眼看到了儿子,呆滞的目光中现出了一丝光彩。叹了一口气道:“仲沂,都怪爹识人不准,救了一条毒蛇。”
“爹,这不是你的错,换做是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张仲沂说道。
“爹,这是我给您带的饭菜,您吃些吧”,张仲沂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身边的石盒。
“为父怎么吃得下。”
“爹,您放心吧,薛使君已经允了您的案子,不日就会还您清白的。”
淮南府堂,薛怀谏单独提审劫官粮案的每一个人犯,劫粮的过程这些人说的大致不差,及至到了说到张炳如窝藏官粮一节,却大相径庭,一人一个说法,薛怀谏冷哼一声,心里已然明了是怎么回事。薛怀谏吩咐一声:“退堂。”叫过樊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