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迎飒刚拿着水杯进来,就看见痛苦不已的凌珖,他立即上前,制止她:“小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弄不好你的病情会加剧的。”
凌珖的痛苦还没有缓解下来,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扎缪究竟想方设法让她忘记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她的回忆里,竟是些美好的东西,可这越是美好,便越是令人恐慌。一旦失去,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凌珖痛苦抽噎,双手捂脸道,“小粼危在旦夕,络儿也”
宫迎飒难得对她冷脸了一次,“你去无非是送死,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万万不可冲动。络儿和阿粼都是有能力的人,不经历一番险地,以后该怎么立足?”
见她默默不作声,宫迎飒的眼中也多了几丝缱绻,“你这样急着想要恢复,也是无济于事。你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听话,好吗?”
凌珖点头,双眼却空洞无神。
他又怎么会明白自己担忧的究竟是什么?
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她要趁着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中,赶紧想起来那最关键的部分,否则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现在,她的身上担负着太多的真相。
而且,她还没来得及与络儿相认
多年追爱的沉痛,洗尽铅华的沧桑,这些所累积的种种痛苦,已经让她释然了。
可反过来,宫迎飒身上所担负的痛苦,也是相对的啊
他才与自己相逢没几天,接着又要再次承受永远的失去之痛吗?
从前,她宁愿自己担负所有痛苦,也不愿看到他有一丝不快。
如今,亦是。
她又被放在病床上,看着手背上被扎了无数的针眼,高高挂起透明的输液管道,那被实验室支配的恐慌就已经蔓延全身,她再也不想承受这份待遇了。
究竟该如何
该如何?
深夜,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已然不见,只有敞开的窗子和透进来的冷风。
当男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在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神色大震,她走了。
从来未有过的失魂落魄一下子涌上心头,接着他便已恢复了神智,小珖该不会
只有圣伦斯湾她有可能去。
可是这里距离那里有好几天的路程,以她现在的体能,根本无法到达。
该死,他在急什么呀!
宫迎飒一拳打在墙壁上,已有墙灰从天顶落下。
他拿起diàn huà,冷冷吩咐了几句,然后挂掉。
小珖,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你逃不掉的。
隐藏在暗处的凌珖,已经察觉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经出动了无数密探四处调查她的踪迹,再过不多久,规模会越来越宏达,这群人一寸角落都不会放过的。
但这个时候,她必须回到光影社。
以前有宫粼护送,她会很方便,可现在进光影社可是难上加难,那个地方两只蚂蚁都爬不进去。
不过她自有办法,还有一个人可以带她去。
偌大的科研基地屹立在水中央,夜光下,被风激起层层波荡,倒影中突然有了一片动静,一个人朝着大门走去。
“xiǎ一 jiě,有预约吗?”
凌珖摇摇头,便柔柔道:“请帮我通传下溪教授,我姓凌。”
“好的,请稍等。”
这里的科技快如闪电,不需要有人禀报,就有信息传到了溪然这里。
溪然见到了屏幕上的消息,又立马调转了jiān k一ng,对其说道:“护送她进来。”
溪然说得是护送,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身份极其隐秘。
溪然本来是想亲自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