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提出异议,是觉得皇上说的有道理。可如今再一想,正是因为女妃没有拥有子嗣的可能,来日进位难上加难,为臣的才更该在一早就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话说得冠冕堂皇,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余地,毓秀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伯爵说的虽有理,朕只是担心开了这个先例,来人纷纷效仿,后宫入女妃已是破例,若朝臣们见女妃比男妃的位份还要高,纷纷将女儿们送进宫来,朕如何消受得起。”
舒景笑道,“皇上多虑了,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臣之所以会送女儿进宫,是因为舒家没有儿子,若朝中有投机者见有利可图,妄图争相效仿,不要说皇上不同意,臣也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舒景话音刚落,姜汜也跳出来打包票,劝毓秀宽心,毓秀看了一眼姜郁,笑着问道,“不如听听伯良的高见,伯良以为赐给娴郡主娴妃的位份是否妥当?”
姜郁不愿意与毓秀唱反调,却更不想拆舒景与舒娴的台,引出更大的风波,犹豫不决间,他看到了毓秀狡黠的一双眼,金眸闪烁,内里是他也看不透的复杂内容。
她是故意要让他为难的,明知封妃势在必行,还想把他拉下水,她就是要等着看他的态度,就是要逼他说出同意,赚他多一分的愧疚。
两人盈盈对望了半晌,彼此凝望时,旁人根本介入不得。
静默的时间太长,姜汜见舒景与舒娴脸色阴沉,只得轻咳一声打断二人沉思。
姜郁这才低头答一句,“一切由皇上做主。”
看似推脱干净的一句话,却也引得舒娴满心不快,在她看来,姜郁不忙她说话,就明摆着是偏向明哲秀的意思了。
毓秀呵呵笑了两声,摆手道,“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难得伯爵为娴郡主谋划盘算,朕又怎能不成全你的一片爱女之心。”
舒景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毓秀首肯,出于礼节也要带舒娴一同跪地谢恩。
毓秀亲自走下来将二人扶起,回头对姜汜姜郁道,“大事商议好了,至于细枝末节的事,由皇叔主持同内务府与礼部商议就是。朕听说皇叔也请了灵犀进宫,等她代礼部拟好旨意,去勤政殿向我禀报一声就是。”
话说完,她就吩咐摆驾出宫。
姜汜等要送毓秀,被毓秀委婉地回绝了,只默许了姜郁一人相伴在册。
二人一同出了宫门,姜郁讪讪道,“彼时是娴郡主要请教宫里的规矩,臣才与她到偏殿说了几句话。”
毓秀一脸的哭笑不得,“伯良不必解释,朕又没说你什么。”
她越是大方坦然,姜郁越是感觉到无名的压力,他一边挥手叫跟随的侍从们走远一些,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毓秀说一句,“皇上受委屈了。”
毓秀扭头看了姜郁一眼,淡然笑道,“伯良所谓的受委屈指的是什么,是我不得不听命于人,封舒娴为妃,还是明知她们借华砚的死刺伤我,我却还要故作无恙。”
一想到毓秀给了华砚龙心章,姜郁心里也生出几分酸涩,“皇上预备怎么办?”
毓秀转回头看着前方,轻轻一声长叹,“还能怎么办?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要说一个皇妃的名分,我连华砚都丢失了,他们想要什么,我哪里有反抗的余地,不如引颈就戮,听天由命。”
姜郁咬牙道,“皇上是在怪臣自私懦弱,不够忠心吗?”
毓秀摇头苦笑,“伯良有伯良的苦处,你又何尝能随心所欲呢,你的为难,我都明白,彼时你敞开心扉对我说那一番话,我已是大大的感激了,只是现在的我,脑子浑成一团浆糊,心也快痛成了一滩烂泥,不管是对待谁的歹意,谁的好意,都没有回应的力气了。”
姜郁见毓秀脸上似有万念俱灰的表情,心也像被人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