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看了看着,他就愣住了,直到被毓秀冷冽的眼神刺中,才回魂问一句,“皇上可要将思齐一同叫来商议?”
毓秀心里冷笑,面上且不动声色,“自然要商议的,对手一招奇袭,毁了我们全盘布置,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沉默半晌,凌音才要说什么,却被毓秀抬手打断,“商议却不是现在,这个时辰,我才又犯了旧疾,匆匆叫思齐过来,只会惹人生疑,不如等明日不迟。时辰不早,悦声先回宫,朕有很多事要理顺清楚,想个明白,这只能我自己来做,你们都插手不得。”
凌音原本还有满腹的话要说,他却不敢违逆毓秀的意思,只得行了礼退出门。
人一走,毓秀的身子就懈了,手脚软成一团,靠在椅背山动弹不得。
陶菁一回到寝殿就看到毓秀瑟缩的可怜相,心中百味杂陈,他顺手把侍从们挡在门外,关了门,深呼一口气走到毓秀面前。
“臣伺候皇上换衣。”
毓秀对陶菁的招呼置若罔闻,一双眼也紧紧闭着。
陶菁默默等了半晌,干脆也不问了,将人拉起来抱到床上,好歹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了。
毓秀被脱的只剩里衣,陶菁却不给她换中衣,只把她光着胳膊腿塞进被子里。半晌之后,自己也换了衣服钻了进去。
他的手伸过去抱住她的时候,她总算睁了眼,她嘴上虽然没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满满都是警告之意。
陶菁嗤笑道,“我还以为皇上魂都没了,原来你还在。”
毓秀哪里有心情同他一来一往地调笑,她心里积攒的怒气冲到心口,就要对着他发泄了。
陶菁见势不好,忙手敛了笑意,正色对毓秀道,“如今是夏天,皇上不必穿中衣,这样在蚕丝被里睡一觉更舒服。”
毓秀见他一本正经,并无他意,便也不再纠结。
即便两人近在咫尺,陶菁也能感受到毓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他本以为她回转过身不理他,谁知她竟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目光中的审视,让他有点后悔彼时的随心所欲。一时冲动不要紧,之前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都会被她当成罪状,把他也归为华砚遇刺的知情人。
果不其然。
毓秀开口就问一句,“惜墨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陶菁一声长叹,“昨日之前,我都是不知道的。”
“那经过一个昨天,你怎么就知道了?”
陶菁黑眸闪烁,情绪复杂,“容京九街,万鬼夜游,臣看到的,皇上一定也看到了。殿下受皇命在外,怎么会孤身出现在京城。地府之门既开,他自然要回到他最想回的地方,见他最想见的人。”
他说的何尝不是她想的,可这几句话真的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而不只是存在她的臆想里,她心里久筑的防线轰然崩塌,一溃千里。
陶菁眼睁睁地看着毓秀流下眼泪,她哭泣的时候虽然没有声音,可他依然能感受得到她周身散发的巨大的悲伤。
“我宁愿是我眼花了。若真如你所说,他要回他最想回的地方,见他最想见的人,他为什么不走到近前来见我,他为什么只远远地让我看他一眼?”
陶菁叹道,“皇上龙气过盛,地府之人又怎么敢靠近。能见你一面,殿下也心满意足了。”
毓秀听罢这一句,心中的愤怒被无名之火点燃,在她意识到以前,她已经狠狠打了陶菁一巴掌。
动手之后,她就后悔了,她不该任性妄为,迁怒于人。
陶菁的一边脸红的发紫,面上却没有半点恼怒的表情,而是写着满满的心疼,他不顾毓秀的推拒,将她搂在怀里,在她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音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