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清找到伊莲娜的时候,她正站在那株槲寄生旁与几位陌生巫师聊天。
正如蒋玉所言,吉普赛女巫今天穿着郑清送给她的那条波西米亚长裙,苋红色的大椿绸给平日活泼的女巫平添了几分端庄的气质,隐藏在褶皱间的金色符文在灯火虫青白色的光辉下若隐若现,与她腰带上的五色流苏相得益彰。
看到公费生的身影,吉普赛女巫欢快的跳了跳,挥手示意着。一时间裙角飞扬,佩玉鸣鸾。
几只站在拱门上的夜光雀似乎被女巫的热情感染到了,纷纷张开翅膀,开始了又一轮的欢舞。
“等你好久了”她半嗔着,一把拽过年轻的公费生,带到几位陌生巫师面前:“这是这次新生赛上我的队友,大家认识一下吧。”
馥郁的香气顺着女巫的拉扯飘向男巫,他注意到女巫脖颈间挂着一串胭脂色的珍珠项链,原本积攒的一点怨气仿佛被这股香气融化了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连带着他看向女巫队友们的目光都温和了许多。
“这位是亚当·卡莱尔·奥布莱恩,”伊莲娜微微侧头,向郑清介绍道:“我们猎队的寻猎手,擅长古代魔文,尤其对斯堪的纳维亚的古代福萨克文研究很深哦,对了,他也很擅长符箓,跟你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亚当·卡莱尔·奥布莱恩是一个青灰色眸子的年轻男巫,头发颜色很浅,近乎白色,穿着一件黑色的立绒长款礼服,柔软的龙腹皮衣领在灯火虫的光辉下闪闪发亮。
“在郑清同学面前,没有人敢说‘擅长符箓’这几个字的。”这位奥布莱恩家族的年轻巫师谦虚的笑了笑,伸手握住公费生的手,晃了晃:“很高兴见到你堡里的人对你评价都很高。”
堡里,意思是阿尔法城堡里的人,是阿尔法们对自己人的一种称呼。当然,现在也只有诸如奥布莱恩这种古老家族的巫师才会偶尔使用这种说辞。
“不敢当,不敢当。”郑清同样谦虚的摆摆手,但嘴边的笑意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被人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被一个很厉害的人夸,获得的认同感胜过普通人夸赞数十倍甚至上百倍,自然更令人开心。
“这两位,”伊莲娜打断郑清与亚当的寒暄,把年轻的公费生扯向另一边:“是南开c南涧兄妹,担任我们猎队的辅猎手。南开擅长格斗技,南涧擅长占卜与药剂学我听马修说他们是汝南南家的人,跟你来自同一片地域,也许你知道的比我更多。”
郑清看着面前两个同样黄肤黑发的年轻巫师,尴尬的笑了笑,含糊的说着‘幸会,幸会’。
他总不至于当着客人的面表示自己没听过对方的家族。
那就不是认识新朋友,而是结怨了。
“幸会就好,幸会就好。”人如其名,南开是一个很开朗的男生,剑眉星目,猬刺短发,肌肉很结实的模样,说话时总喜欢做一些夸张的动作,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幸亏你刚刚没说什么‘久仰久仰’的客套话我向来没觉得南氏在巫师界有什么名气。”
郑清被他带有几分自黑的说辞逗乐了,忍不住为他辩解道:“并不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是因为我。在来第一大学之前,我几乎没有接触过巫师界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只有一片集市那么大,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的巫师。”
“我也是,我也是!”南开似乎找到知音,眉飞色舞的补充道:“我以前也是,被家里的老头子赶到山上练拳脚,十几年都没怎么下山,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是那群天天用松塔砸我的猴子来到学校才发现,跟临钟湖里那些鱼人比,山上的猴子都像吃斋念佛的得道高僧了!”
这番话顿时把大家都逗乐了。
除了站在南开身后的那个瘦小女巫。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纯白色的雪貂——这种皮毛非常罕见——正专心致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