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勋和之前遇到的对手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即使再心思缜密的人,在形式时,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能让人有迹可循。
可高勋不一样。他非常矛盾,每次交锋,都会让慕玉白推翻一些之前对这个人的看法,行事风格更是布朗运动,完全找不到规律。
就比如现在,按照戎狄人的惯例,多半看到他们就直接上来开打,绝不会再八里坡五里开外的地方守了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拖延时间吗?慕玉白顶着呼啸的北风,站在瞭望塔上思索。是拖延时间?不对。
冻灾刚过,戎狄人和大盛在军需上半斤八两,拖起来也意思。那他又是在干什么呢?慕玉白垂眸思索,长直腰间的发随风飞扬着,瘦白的脸蛋上,一双清亮的眼中,透出悠远的目光。
一个兵士站在沉思的慕玉白身后,瞧着这与眼前毫无生机的北疆广漠融为一体的女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打破眼前的场面。
他只远远瞧过这女人一眼,当时她和慕容峰站在一起,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整个人就散发出柔和的光。现在站近了再瞧,却只从她身上体味到冰冷的寒。
要是他以后的娘子,也能有慕军师这样的气势该多好啊。
正这么想着,年轻的兵士忽的感受到几股杀意,他本能的拽着慕玉白扑倒,并将女人死死按在自己身上,只听耳边响起几声金属嵌入木桩的声音,大营不远处爆出几声欢呼。
兵士和慕玉白一齐朝木桩射来的方向看去,几支箭,死死的嵌在里面。
从位置判断,若不是那兵士机敏,那几支箭现在射中的就不是木桩,而是慕玉白了。
“慕慕军事,您没事吧”兵士被吓得小脸惨白,说话都打着磕绊。
“我没事,谢谢你。”被兵士拉起身,顾不得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受伤,慕玉白顺着刚才发出欢呼的地方看去,只见几个纵马快速离开的声音,渐行渐远。
“了不起。”慕玉白冷哼一声:“心这么大的几个人都能被放进来,我们的寻访士兵真了不起。”
慕玉白遇袭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军营,原本只是个哨兵的兵士,被慕玉白带着,一起去了主帐,向诸位将军汇报自己下午遇到的事情。
“把负责在那片巡防的人给我带过来!”再三确认慕玉白没受伤,龙勇怒气值ax的发出咆哮。
“带什么带啊,等你们带来,尸体恐怕都冻成冰块了。”拍了拍老将军的后背,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我已经看了巡防布局,按理说应该不会有漏洞,会让他们进来,说明是有大股军队在外延支援,先杀了巡防小队,再派几个人进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说道这里,慕玉白给了救自己一命的兵士一个微笑:“要不是张云反应快,我的命,恐怕要成为他们此次滋扰的一个意外收获了。”
忽然被点到名,原本缩在帐篷一个角内,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士兵猛地一震,而后一抹红晕从鼻尖瞬间蔓延到耳根后。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安扫了一眼那小士兵,冷冷说到:“既然对方送我们这么一份大礼,不还点什么,显得我大盛太小气。”
“是啊~”点燃自己的烟袋锅,慕玉白将目光落到手边的沙盘上:“我记得当时出发是,我让人带了许多烟花炮仗?还能用吗?”
“能能。”有人回道:“因为害怕受潮,特意用油纸包上了,前天盘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那行~”慕玉白挥挥手:“就让戎狄人见识下我们的还礼之道,也让将士们喜庆喜庆。”
夜深了,北疆军营里一顶又一顶的帐篷暗了下去,只剩下军营内的篝火还燃着昏黄的火光。
戎狄的探子盯了大半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