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苏带着灌童走出东次间,走至院中,却偏偏又停下来,看了正屋紧闭的屋门一眼,而后方才离开。
秦始皇回咸阳,他身为涨工资,需得率领群臣前去城门口迎接,此事事态紧急,实在不容有分毫耽搁,公子扶苏带着灌童出了上院,本该直接离开将军府,却偏偏又去了雎园找蒙恬。
“蒙卿!”
“公子!”
彼时蒙恬正要出门,正巧走到雎园的拱门外与公子扶苏遇上,二人碰了面,蒙恬道:“公子,微臣正要找你。”
公子扶苏问:“什么事?”
蒙恬道:“适才蒙毅差人来报,说陛下今日回咸阳,而今已距城外不远。”
公子扶苏道:“我来找你,也正为此事,还有,而今你侄儿姜衍住在你府上,莫让他发现妙之也在此。”
蒙恬微微一愣,言道:“可微臣安排你他住在灵均院东厢,现如今妙之住在西厢,即便她整日不出门,怕是也瞒不了多久。”
“所以……”公子扶苏顿了顿,言道:“所以我适才把妙之送到上院去了。”
蒙恬愣住,怔怔道:“上院……”
灌童见气氛凝重,急忙打破,言道:“公子,将军,咱们还得前去迎接陛下回朝,此事可耽误不得!”
公子扶苏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
说罢便转身走了,灌童紧随其后,蒙恬顿了顿,而后也跟着离开。
彼时桑芷已出了将军府,正往西边去,走了几步远,脚底下突然砸来一块石头,桑芷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脚前的石头,第一反应便是高阳恭,于是往墙角一看,果然望见高阳恭站在那里。
她便也走至墙角暗处,对着高阳恭福身:“高阳公子。”
高阳恭看着她,问道:“我接到义父密函,说陛下已经回咸阳,如今已到了城外不远,义父也跟着回来,你有没有从淳于妙之口中撬出公子衍的下落?”
桑芷略带愁容,轻叹一声,言道:“且不说淳于妙之不信任我,就算她信任我,恐怕也不会轻易告诉我这些秘密,事关公子衍的生死,倘若她当真与公子衍交情匪浅,想必就算是汀月问她了,她也不会说。”
高阳恭道:“义父今日回咸阳,他若知道公子扶苏已对你起了疑心,定不会再留着你,你怕是也难逃一死,他为公子衍的事烦心已久,倘若你能打探到公子衍的下落,也算是将功折罪,桑芷,你可得抓紧了!”
桑芷愈发焦躁,愠怒道:“可淳于妙之嘴硬得很,我压根儿就打探不到什么,还不如一刀把她给杀了!”
“不可!”高阳恭听言当即出声训斥,桑芷向来多疑,加之本就怀疑高阳恭与淳于妙之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而今又见高阳恭这一副紧张的样子,自然更是狐疑,问道:“公子紧张什么?”
高阳恭见她这般,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他是主子,而她不过就是个下属,他为什么要紧张。
于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在试探我?”
果然,这个桑芷是吃硬不吃软的,见高阳恭与她冷脸,这态度顿时好起来了,连忙道:“奴婢不敢。”
高阳恭冷哼一声,而后言道:“现如今公子衍来去无踪,身份隐秘,淳于妙之知道他的行踪,倘若你就这么把她给杀了,你还指望着从哪儿打探公子衍的下落?”
桑芷低头,应允道:“公子教训得是,奴婢适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口出狂言。”
她说罢,忽然顿了顿,继而又道:“不过……奴婢怕是伺候不了淳于妙之了。”
高阳恭微微一愣,当即问道:“此话怎讲?”
桑芷道:“现如今淳于妙之住在将军府养伤,几次唆使她的丫鬟汀月设计,要淳于妙绣和姜岐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