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三位皇子,晏君清,卫章等武将以及一众随从,均一人一马,表情肃穆,聚结于麓山山脚,张旗振鼓,蓄势待发。
晏君复神态从容,手持深红色镶宝石的弯弓,雍容雅步,走到猎场正中央。而后将一枚黄金箭头,角鹰翎羽尾的响箭搭于弓上,随后,抵箭拉弦,响箭便“嗖——”地脱弓而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晏君复看上去拉弓时所用的力道平平,但是这箭刺穿空气的力道却极大极稳,瞬间,一击便射穿了百步之外的红绸彩球。
随着响箭呼啸声和红绸彩球的被击穿,近百人马同时掉头,争先恐后驰骋奔腾,朝麓山山腹进发。
此次秋猎的切磋,本着各国之间邦交和平友好的初衷,均是是个人战。而最后的胜者的彩头,便是晏君复手里的这把名为“玄武七宿”的弓。此弓的弓弦据说是由蛟筋胶皮所拧制,弓身的材料为深红色蛟角,其身镶嵌大大小小共二十五颗宝石。是北晏珍藏了很多年的宝物。
而众人一进山,便四散开来。每个皇子或者世子带着自己的随从,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了。
这是真正的麓山猎场,与之前小规模的围场不同,这里的动物均是野生于这里的。除了围猎开始之前,禁卫军进山探路,驱逐出了一些危险过高的大型凶猛野兽,探路测绘出划分了区域危险程度的地图外,基本保留了麓山原始的样子。一队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已经提前隐匿于丛林之中,作暗中保护各皇子安全和传递猎场实时讯息之用。
在保证所有人安全的情况下,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晏君复,也想借机探一探各国比较有潜力的候选人的深浅。
晏君清选择了一块危险程度和猎物丰富度均适中的区域。作为东道主,他的表现不适合太出众,但也不能给自己国家丢脸。这个度还需要他自己拿捏。
而他刚选择好自己的狩猎地点时,身后纷纷落落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了。他回头,不出意外的是南琨的队伍。虽然略微不悦,但是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那是自己的表哥。
“表弟!”南琨一走近,勒马停下便迫不及待地热情喊道:“我们组一队吧,这样人多占优势,之后我们打的猎物平分怎么样?表哥不稀罕那破弓,留给你,表哥就是想赢!”
这一口一句表弟一口一句表哥的,让晏君清很是头疼:“琨表哥,多谢抬爱了。但陛下既然已经定了各不相帮的规则,表弟作为秋猎负责人,若有失偏颇,怕是会给人落下话柄,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南琨听到自己被拒绝了,不满道:“你一口一句陛下倒是尊敬的很!想不到表弟竟然是如此循规蹈矩之人。你我都知道,这北晏迟早都是你父王的,你何必怕那个乳臭未干的”
“表哥——”南琨的话未说完,便被晏君清焦急地打断了。他后脖子落满了冷汗,警惕地环顾四周,祈祷周围隐匿保护的暗卫靠的不太近,以至于听到他们的谈话。自己父王把持朝政多年虽然是事实,但到底没有篡位夺朝,北晏天下仍旧是晏君复的,有些话,不能乱说。况且名不正言不顺,这也是晏辰除了兵权掣肘外,迟迟没有称帝的原因。现在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南琨这么堂而皇之地宣扬出来,若是真的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怕甚?”南琨还想继续说,又被打断了。
“表哥,北晏陛下一日在位,就是陛下,这些于我北晏人而言,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琨表哥不要再说了。恕君清不能抗旨和表哥组队,君清先行一步了。”说罢,晏君清没有再理会南琨的脸色,拉着缰绳,掉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南琨看着晏君清的背影,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姑父晏辰有勇有谋,敢作敢为,是一代枭雄,怎么生了个这么软手软脚的儿子?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