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雪不知道后来的事夜景行是怎么处理的,只不过在第二天的报纸和电视新闻上,她并没有看到或听到宴会上任何关于何音宴会的报导。反倒是在宴会结束的第三天,她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内容说的是秦梦容于当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被送去了英国进修。
何音电话里的哭诉和道歉,并没有让泠雪心中有半分好受,只因她的手边正摆着那份夜景行打印给自己看的简历。
也是,作为华夏第一豪富,作为出过华夏第一把手的红色家族,作为权钱集于一身的夜氏大公子,让区区一个c市的千金小姐在两天内离国,算什么难事?
纤白的指尖轻抚过简历上那张隽帅绝伦的脸庞,泠雪自嘲的笑了笑。
黄巧沁说的对,就自己这样的身份,就连只是商富的程家她都进不去,尊贵如夜氏,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孤女宿泠雪?
那些错误的感情,就活该被掐灭在萌芽的状态。
挂掉何音的电话,泠雪起身走到卫生间,用秋寒中已然有些刺骨的冷水着面——这两天来,思绪纷乱的她一直用着这个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
带刺骨冰冷冲缓了胸口的疼痛,她拿起手机,给那个被自己无意中已然刻入脑海的号码去了信息。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对于夜景行来说却如两个世纪般漫长。
虽然他深知泠雪还在介意那两个女人在宴会上道破的那件事,他也一直在找机会好好问问泠雪事情的真相。可是每当他看到她那双泛红的双眼,苍白的脸色,他心中所有的疑问就都问不出口了。
甚至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好了。不过是一个已经结婚男人嘛,他已经对自己够不成威胁了!
可是有的时候,他又非常的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宠在手心里的姑娘,居然还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过去被她深埋在心里,不肯告诉他,特别是在明知道他已经触摸到了引线的时候,她竟然一句解释都不给自己。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感受,他的心口就像被刀剜一样的疼!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让他觉得分外温馨的小屋,这两天弥漫的低气压似乎已经低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有狂风骤雨的可能。
泠雪忽而而来的信息,打破了两人之间刻意维持的平静。
“哇靠!美人不是已经主动发消息请吃饭求和了吗?夜总您怎么还是这副死人脸?”一推门,就见发小俊脸紧绷,眉头深皱的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他那只被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商务手机,崔于明大惑不解。
中午的时候还听他一脸兴奋的告诉自己对方主动给自己发消息了,怎么不到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鸟样了?
抬起头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夜景行坐起身,露出苦笑,“我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
先前他是被泠雪首次主动给自己发消息这种认知兴奋过头,并没有往深了想。可现在,他越想越不对劲。别看小妮子表面上一副什么都想得开的样子,实则最喜欢钻牛角尖。自己出门前,她都还是一张冷脸,没可能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忽而想通来了一个三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吧?
瞅着自家好友漾出的苦笑,崔于明心中没由来的闪过一丝心疼。打从自己认识夜景行起,他就一直是一副天下我最厉害的欠扁熊样,自己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这么忐忑不安的一面。
唉,感情这东西,果真是害人不浅!
抿了抿嘴,心知好友的骄傲是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安慰,崔于明不在对兄弟感情之事做任何评价,转头开始讲起了公事。
时间很快,就到泠雪信息里约定的七点。
在办公室的镜子前整了整着装,夜景行怀着一颗不安的心驱车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