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曦,不是这样的,你这一身的伤不都是被林羽朗所害吗?你这再也无法解的蛊毒,不也是因林羽朗而起吗?你的余生都将被这伤痛和蛊毒所折磨,而他,林羽朗,只是付出了一点血而已,况且,我还整日好吃好药的给他滋补着,养得比抓到他之前还要粗壮几分。”景路小心的凑到牧曦身边,甩掉尔术的手,轻轻的向她的手臂握过来。
牧曦心被万丈光芒击得粉碎,胸口那股暖意顿时消失殆尽,蛊毒再次泛滥肆意的奔腾起来,一下子,全身都不好了,伤口因血液的奔腾而开始流血,内伤传来阵阵的撕裂之痛,她咬紧牙关,依旧双目紧紧的盯着羽朗。
他抽动着双唇,紧皱的眉头之下,两只眼睛向她望来,但又那样的害怕遇到她的目光,每一交锋,他都立即慌乱的扭着脑袋,但片刻之内,又会再回望到她的身上,那目光在她的伤口和面庞之间徘徊。
“牧曦,牧曦?”景路感觉不好,强撑着痛,用右腿紧急的向前挪动靠到牧曦身边,轻柔的试探问来。
果然是他,自己体内的内力,每每发烧时喝到腹中那股清泉,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体,自从自己回到王府,几个月来,他就一直被当作药引子被圈养着。
牧曦不敢再想,每一件事,都让她痛不欲生,但这些事情,就像是自己跳在她的心里,让她无法躲避,不得不去面对。
“天下,哪里有靠喝人血活着的医师啊!”牧曦的脸上,像是所有的魂魄都被眼前的羽朗吸了去,自己只是个行尸走肉,她轻声自言自语,只感觉这无边的黑夜完全遮盖了她的身心,她自己就是黑暗中的恶魔,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孽。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的手好凉,姐,你别吓我!金卓,看去房里取药来,看看外面天气怎样,如果要下雨记得取最小的那一瓶药。”小霞的声音在耳边朦朦胧胧,像是耳中被灌了水。
“牧曦,你别急,我就是怕你知道这件事情会接受不了,所以一直要求所有人都不许告诉你林羽朗的存在,你别急,千万别急,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是骗了你,要骂要罚全由你,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牧曦用力甩开景路搭在她臂上的手,由着景路在身边不停的解释,她没有理由责怪他,他说的都是实话,是真情所致。
她只是恨自己,为何如此愚钝,为何心中早有猜测却迟迟不肯面对,为何她心乱如麻,本应早有准备的结果,此时真正面对时,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痛。
一口热血夺口而出,带走了她心中那股温暖,带走了她体内那赖以生存的力量,带走了她心中最坚不可摧的防守。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她看到天地在转,黑暗正向漫天的盖子向她遮盖过来,从四面围剿而来的寒冰正将她碾压成雪花,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她轻飘飘的,被风卷带着。
“曦格特尔”
不知跟着风飘了多远,一轮旭日正从东方慢慢的爬起,将黑暗的大风撬开一道血红色的缝,阳光从缝里照射进来,一个身影正向她走来,被阳光照着,只看到这个人的外形,散放着火红的光芒,那身影正和霭的向她呼唤。
“大格特尔”牧曦听得出这个声音。
“我的好徒儿,当黑暗到达了极致便会有光明,你的勇士正向你走来。”
“师父,我,如此羸弱,这般无能,思谋不深,考虑不周,不仅不能为亲人分忧,还连累别人为我受苦,我这样的人,还有活着的意义吗?”牧曦不解的问去。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出的事情付出一定的代价,有失便会有得。”
牧曦还想再问,但阳光升起的太快,大格特尔的身影随着黑暗的消失,也淡色在阳光之中,再望去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