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阳光照射进来,牧曦也感觉到了来自太阳的温暖,但这热度对于房间里的其他人来说,就不是舒适的感觉了,红霞的汗水已经浸透衣服,牧曦抬眼看去,红霞的脸颊红扑扑的,汗水沿着发迹不停的滑落。
景路更是红脸涨汗,衣服前襟已经湿透,他的眼色示意之下,红霞小心的扶牧曦倚靠在床头的丝被上,稳步退身出去。
“把门窗都打开吧,我也觉得闷。”
在得到景路默默点头的认可下,房间里候着的侍女们终于如释重负的赶紧将门窗尽数打开。
清风徐徐,牧曦感受着雨后的清新空气,她自小是最喜欢雨的,因为雨后的一切都是闪亮洁净的,可天意弄人,现在,雨成了她的克星。
巫医跟在红霞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挪进来,到处都是湿透的地面,让腿脚不好的巫医挪动起来份外的谨慎,一不小心,就滑倒在地,滚得一身的泥水。
来到牧曦面前时,已经泥猴一样,“你,你找我?”
巫医低着脑袋,眼睛像是没处放一样到处乱闪,两只手在扯着被泥水浸湿的衣角不停的搓着。
“这么紧张,是怕我?还是又做了亏心事?”牧曦冷冷的低声问去。
“没,没,没有。”巫医边说着,边向一旁躲闪。
“上前来,把给我开的药方写来给我看。”牧曦冷冷的说。
“这,我忘记了。”
“说明你又在害我。”牧曦微弱的声音责问。
“没有!这药方,王爷知道的,你”巫医话说一半,突然看到景路正向他怒目相对,立即改换口气,“你不信我,还不信王爷?我,我要是害你,不救你就行了,哪里还用下药,你自己都,都没气儿了,亏得我还”
“好了,做点事情就邀功,你也是医,治病救人也是你的本份,若不是你有点用处,本王早就像对待御医那样,让可汗处死了。还戳在这里干什么,牧曦醒了,还不快去煎药?”景路呵斥着打断巫医。
“煎,煎什么药?我就那点本事,已经全使了,接下来用,什么药,我还,还没谱。”巫医将脑袋垂的更低,喃喃的说着。
“你个没用的东西,能活到现在真是侥幸!”景路立即怒不可遏的训斥。
“牧曦,你先开了方子,有什么问题,待你恢复了,有得是时间让你盘问,至于巫医是不是害你,我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病重的这些天,府内上下,属巫医最辛苦最勤快,一直在不停的尝试各种药方,好不容易能配了这一个方子,都不知道他下了多少功夫。”
牧曦看出来了,这王爷有意回避巫医药方的真相,今天是问不出结果来的,她无奈的长叹,伤口阵阵剧痛也让她份外的辛苦疲惫。
她低声喃喃,景路和巫医还没反应过来,还是红霞机灵,条条不落的记下牧曦说出的药材和剂量。
牧曦身体向床内瘫软下去,红霞轻柔的为她整理好丝被,照应着她躺好,床头的金钩已经换了对翡翠玉瓶,下面缀着金丝的流苏,与阳光下泛着温和丝光的幔帐相呼应,莹莹的闪着金光。
“快去,配两副,再把这方子抄一份备下,千万别弄丢了。”景路拿过红霞手中的药方,如获至宝的递给巫医,小心叮嘱催促着。
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牧曦的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她终于可以不再强忍平静,伸手去探查伤口。
她窝在床里,轻轻掀开衣领,拔开包扎的布条,一道翻开着的伤口赫然眼前,虽然周围乌黑的痕迹已经淡化许多,但这灰青的颜色之下,感染已经深入体内,自己开下药方,仅仅是缓解病痛,体内的血腥气还没有找到来源。
牧曦将伤口再次包好,紧紧蜷缩着身体,窝进两层厚被之下,躲避从门窗吹进来的阵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