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
吴庆东听他总算回到正题,想要开口再劝,乔万山摆手止住,又把话题扯开,“庆东,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顾着公司的事,个人问题该解决还得抓紧解决,这男人啊,也有能把女人哄得凑一桌麻将,都不带打架的,但那毕竟是少数。能把后背亮给她,这样的女人,有一个就足够。”
吴庆东认真听着,轻轻点头。
“就说你老林叔,年轻时风流吧,搞一帮女的,生怕自己这辈子亏了,现在怎么着,前列腺出毛病了,到头来还是亏了,亏的是自己的腰子。”乔万山说着站起来,重重拍了吴庆东肩膀几下。
吴庆东皱了一下眉头,旁边卢启明忍不住了,“乔总,这前列腺”吴庆东对他使眼色,卢启明只得咳嗽一声,扭头遮掩过去。
乔万山看看吴庆东,又扫了卢启明一眼,摇摇头走出贵宾房,卢启明听他走远,对吴庆东低声道,“老板,这乔总怎么总爱教训人,说话又忒丧气。”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有些想法值得尊重。”吴庆东闷声道,心里盘算,这一趟算是又白来了。
两人收拾完穿好衣服走出贵宾室,来到洗浴中心大门,乔万山也已收拾好,正在打电话,笑得声如洪钟,看他俩出来,指了指手机,笑道,“这《金婚》有什么好看?回回看,回回哭。这不,又叫我回去陪她看。”吴庆东知道他说的是他老伴儿,就又笑着陪他聊了几句,等乔万山被他司机接走,他和卢启明也上了车。
吴庆东在后座闷头抽烟,卢启明坐在副座,想了想,掏出包里的文件递过去,“老板,过下目吧。”吴庆东接过来一看,是些日常需要签字的,他拿出笔一页一页签下去,到了最后,是个有点眼熟的文件夹,吴庆东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连同文件一起递回给卢启明。
他看向窗外,想起来,“老卢,我记得老爷子住的那家医院离这儿不远,走,去看看。”
“今天够累了,改天吧?”
“不用。”,吴庆东招呼司机,“小梁,去成晖路。”
司机小梁应声发动车子,一路稳稳上了主干道,在前方左转开向成晖路。
来到成晖路上第一人民医院,两人缓步走进病房区,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昏黄的走廊里空气污浊,偶有病人家属走过,各个脸上都是疲倦与麻木的神情。
进到病房里,护工正在一旁打瞌睡,见来人了忙起来,卢启明在一旁问他病人情况。
吴庆东拖把凳子坐到病床前,床上的人满头白发c骨瘦如柴,听到动静,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认出吴庆东,颤抖着伸出手,手背因反复扎输液针头,血管已有些黑紫。吴庆东轻轻托住他的手,老人口不能言,只勉力抬起手,指了指卢启明,又指指吴庆东,吴庆东温声说道:“卢叔,您放宽心,启明挺好的。”
这时值班医生进来查房,卢启明对他爸宽慰地笑笑,拉着医生走出去。吴庆东自言自语和卢父聊起来,老人很高兴,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等卢启明回来,两人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卢启明向护工简单交待了几句,两人和老人道别,走出病房。
走廊里的气息愈加污浊沉闷,卢启明忍不住说道:“老板,那事是有点荒唐”吴庆东看他一眼,卢启明马上改口:“不然再找找林总。”
“他比我乔叔更顽固。”吴庆东叹口气,“对了,刚才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让随时准备后事。”卢启明苦笑一声,随即又对吴庆东认真说道:
“老板,我爸能拖过这么多年,我个人已经很感激”
吴庆东截下他话头,“老卢,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挺佩服老爷子,什么事能让一个人破釜沉舟?如果我在他当年的境地,估计我也会那么干。”
随后两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