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白在日军的优势火力下,他们的生存希望近乎于零。
“那我也跟着你走,如果不是你和连长我都得死好几回了,跟着你至少还能接着打鬼子。”这个小兵嘎子并不妥协。
“我也跟你走!”
“我也跟我走!”
前前后后有五个士兵都激动地站起来表态了。
因为小兵嘎子所说的话代表了他们的心声。
虽然他们也怕死,可是他们却知道自打他们跟在马连财和霍小山后面,杀死的鬼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连队的人数,尽管这个人数在整个侵华日军里只是九牛一毛。
霍小山看着这些士兵们已经变得熟悉起来的面孔,不由得感动了。
他所感动的不只是因为他们选择了跟他一起走,信任他,而是他在这些士兵的回答中,他感觉到了一种血性,一种军人的血性。
原来,几场战斗之后,老兵有了荣誉感,新兵已经不是原来的小老百姓了。
“那个粪……大哥,你呢?”小兵嘎子却注意到,作为老兵的粪球子并没有站起来表态。
只是他刚叫了个粪字却马上想到了老兵的威严,忙改口称了大哥,但此时已经没有人笑话他了。
小兵嘎子的问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粪球子身上。
粪球子正用脏乎乎的小手指尖抠耳朵,他一看大伙都在看他了,才不满地慢慢站起来说道:“我?我随大溜儿。”
“靠,我现在知道为啥老马喜欢揍你了,你长的就是一副欠揍样。”在他傍边的沈冲伸手就给了粪球子一拳,众人哈哈都笑了起来。
“好了,霍小山长官命令全体人员都有了,收拾武器,准备出发!”没等霍小山下令,一向喜欢做长官传令兵的粪球子下令道。
众人又是大笑,但命令却依然执行了下去,因为在这只队伍里,尽管没有人给霍小山封官,但他已经实至名归地正了这八个人的头儿了,不,九个,加上又回来的沈冲。
意犹未尽的笑声里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向山坡下走着,走在前面的沈冲往前走了几步,见霍小山没跟上来就叫道:“走了,别磨蹭了,去救你娘了!”
后面没有回声。
沈冲回过头去又叫,他却看见本是走在最后面的霍小山定住了身怔怔地望着前方的天空,也就是南京的方向。
“怎么了,小山子?”沈冲诧异地问道,边也回头去看那天空。
天光还未大亮,太阳还未升起,本应当还朦胧的天色,那方天空竟格外明亮起来,不对呀,任谁都知道,天亮先是从东方开始,南京是在龙首山的西北方,怎么那么里天先亮了,这回不光是沈冲,而是所有的走在前面的士兵也发现了异样,都齐齐地扬起头来向西北方向张望。
而在此时霍小山的眼里,又岂仅仅是天亮?
他分明看到一朵硕大无朋的金色莲花从南京城的上方冉冉升起,这一切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认知,超越了时空。
南京城上方还有许多飞行如流星样的小亮点,那是子弹与炮弹的运行轨迹,但那光点却无法触及到那流光溢彩的金色莲花,仿佛那是两个并行不悖的时空。
霍小山感觉自己此时仿佛就站在南京城下,金色莲花如此灿烂硕大如黄金山巍巍出于海面,梵音清唱如此殊胜庄严使人顿忘小我。
“娘,是你吗?”霍小山喃喃地道。
心念一动之间,霍小山真地看到了娘亲子君正端立在那莲花之上。
原本美丽慈爱的在容此时殊胜无比。
那笑意不由得使他想起在佛七找娘时所看到的释迦牟尼佛菩提树下悟道图那图里释迦牟尼佛也是微笑着。
在那微笑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