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良久之后，苏远航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之后是很长很长得沉默，我妈沉默。

    我使劲儿捏着姜起山的手，屏住呼吸，没有说话，相信姜起山也跟我一样。

    我妈说了一句，“好。”

    说“好”的那一刻，正好有一个巨大的烟花升空，在天空炸开，轰隆一下，我哆嗦了一下子，姜起山使劲儿地握了握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他对这样的结局，好像也不惊讶，我们就一直看着眼前得两个人的背影，一动不动。

    “走吧。”我对着姜起山说了一句，这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是哽咽着的。

    我回去的步子非常沉重，因为身子沉的缘故，几欲走不动路，快到楼下的时候，我忽然抱住了姜起山，说了一句，“我好心疼我妈，我好心疼啊。”

    接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妈这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恋爱，却是这种结局，我知道我妈承受不了，我其实是希望我妈好的，可是看起来一切都不可能了。”

    姜起山一直在轻拍着我的背，说“该来的都会来，有些事情，早些知道比晚知道了要好，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

    姜起山没说话，良久以后，他说了一句，“过年了，我们回家去，要不然来年也不会痛快的。”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回家了。

    我妈许久许久以后才回来的，回来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们烟花放得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过年了高兴不高兴，既然她不揭穿，我也不揭穿，免得让她尴尬，我只是说，“妈，你也早睡，我今天很开心。”

    我估计我妈是很不开心的，因为我看到有愁绪爬上了她的眉角，那一刻，我觉得，我带我妈来北京是正确的。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来给姜起山拜年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他的下属，我躲在房间里不想出来，因为很多的人事变动，有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即使认识的人，也只是混个脸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更何况，我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挺尴尬的。

    姜起山问我为什么不出去，我说不好意思的，都不认识人。

    他揽着我的肩膀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将来不还得有这么一天？

    将来是将来，现在毕竟他还是手里有结婚证的人，我和他之间还没有很明确的名分。

    然后，董正来了。

    我是认识董正的，并且对董正有着很好的印象，他对我怀孕的事情也一清二楚，毕竟曾经在秦淮我们有过那么深刻的接触，我和董正坐在沙发上谈论着秦淮布衣的发展，在秦淮布衣的问题上，姜起山始终是半路出家，他即使有心得，也是在管理上，不是在布衣的内容上，在内容上，我和董正比较有得聊。

    我和董正坐在沙发上，谈论上次我做得“薄薄的雪花落在衣袖上”那个梗获得的良好的结果，这个创意董正已经付诸生产，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和效益，董正说，“暖暖，在秦淮布衣的创意上，真的很多事情都要靠你了。”

    我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当然是你分内的事情，毕竟是董事长夫人嘛！”董正说了一句。

    我的脸又红了，毕竟现在这个称谓对我来说，实在受之有愧，我现在还不是，他只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至少在法律上不是。

    姜起山去卧室换衣服了，出来的时候，正在挽着他的袖扣，他的袖扣还是我给他买的，他整天戴着，我每当看见，心里就涌起一阵甜蜜。

    姜起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正。

    董正也看了姜起山一眼，接着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故意不让姜起山听见，姜起山看到我和董正在嘀嘀咕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