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显胜率比我要大,可是兹拉坦还是交给了我。他并不知道我会怎么进球,但在他看来我必须要攻破伊戈尔的球门。而说实话让一个从不进球的后卫攻破球门,这对于一个门将来说确实是挺羞辱的。”
“那么这粒进球是无意识的,还是刻意计划的?”纪逸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回答过滤一下,一些可能被找出的黑点她自己先提前给他掩过去,他自己心大并不代表粉丝们就不心疼他。
而弗兰的回答却不是这二者之中任何一个,而是,“其实说不好,好像就是顺其自然发展成了那个样子。其实我后来都在想,假如西班牙在取得了一粒进球后改变策略,哪怕他们依旧使用那套tiki-taka战术但并不是想要刻意遛我,我其实都不一定会有那样的表现。我那时候很气愤。”
他说‘我那时候很气愤’时纪逸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盖因从那场比赛的镜头中他表现的还是那样与每一场如出一辙的平静,他甚至在中场的球员通道里还在和伊布说笑,还跟阿隆索聊了几句话,可他现在说,他那时候其实在气愤。
他是有多么气愤?决定再不让瑞典失球?努力让瑞典队获胜?让西班牙尴尬失利?还是铲伤西班牙的那几个人?
像是看懂了纪逸眼中的愕然,弗兰把貌似有些困了的克鲁兹放平在沙发上,将小狗拎着放到脚边,才淡淡开口,“其实我某个瞬间还是在想,我为什么不那样去做呢,他们想要把胜利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干嘛还要为别人的竞技生涯负责?”
纪逸默默把手边的录音笔关上了,弗兰看到了她这一举动也没特意指出,在他看来既然自己是这样想的,那么对不对外发表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份好意还是要认下的。“年轻的时候我认为我肯定能成为球场上的艺术家。你别笑,真的,我以为我能成为,只可惜我现在并不是,而且远远不是。我是‘球场上的机器’,不是艺术家。但都可以,没什么不好。对我来说,只要这个球场还是伯纳乌,就一切ok。我年轻时是这样想的,其实不仅仅是年轻时,我甚至两三年前都是这样想的。”
他那时候觉得为了留下来自己可以付出很多,好的、坏的、公平的甚至有些不那么正直的,他都可以选择去做。“一开始我以为是形势将我打磨成这样的,因为皇马缺少这样的人、因为教练认为不这样就发展艰难、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一线队占据一席之地。所以我改变我自己,让自己以各种方式融入这家俱乐部。但是后来我明白并不是,其实不管怎样打磨,我都有我自己的局限性。我越来越意识到这点,可是在那场比赛中我突然明白,即便自身有局限性,只要不出卖自己,不被不值得的东西收买改变初衷,就都可以了。”
我没必要过多考虑“我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问题来一生鞭挞自己,我又不是达芬奇,我也不打算完美无缺。
“我说我不同意,是因为我并不认为那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而且我至今也不喜欢这一场比赛。”弗兰耸了耸肩,语气依旧那么轻松,“虽然也是因为这场比赛才让人们看到了我更大的可能性,但我宁愿自己没得到多么高的评价,也不愿意自己像只狗一样被满场溜达。我当时甚至觉得那是一场愚蠢的比赛,愚蠢到我不敢相信我踢了这么多年球,居然还会有人以为能将我视为玩偶左右。然而我不能跟瑞典队里的任何人说我那时候的想法,那一刻我比任何人都想要赢得这一场比赛。”
“你知道伊斯坦布尔之夜对吗?每一次人们提到欧冠经典战,那场属于利物浦的荣誉战,那属于杰拉德、阿隆索们的辉煌。我知道世界杯那场比赛会如西班牙所愿成为一场经典战,但我不愿意自己成为ac米兰那样的背景板。我想,我那样狼狈的一面已经被彻彻底底记录下来了,我希望自己是一匹最后反咬对方一口的饿狼,而不是一只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