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比谁都明白,冥夙说,摄政王这两日从未闭过眼,他心里的苦楚您应该清楚,您真的忍心么?就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安然生下的孩子,用自己命去做赌注,让我们这些爱你在意你的人为此担惊受怕,让摄政王日夜活在极有可能会失去你的恐惧中,这般的绝望和心痛!”
莫离的这番话,让楼月卿哑口无言。
莫离见她;脸色苍白,加上她胎像不稳,也不敢再说太多,只能低声道:“主子,莫离言尽于此,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罢,她便退下了。
楼月卿怔怔的坐在那里,许久,都一动不动的。
容郅离开宁国公府之后,便回了摄政王府,回到王府之后,在房中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脸色更加难看憔悴了,本就已经冒出来的胡渣,越发的醒目,眼神黯然死寂,仔细一看,鬓角竟长出了几根白发,仿佛苍老了十岁。
冥夙在门口候了一夜,不敢进去打扰,却一直担心着,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一惊:“王爷……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不含任何情绪:“研磨!”
冥夙一怔,随即也不敢多问,走去研磨。
很快,墨汁研磨好了,容郅走到桌案后面,拿过一旁的白纸,提笔蘸墨,在空白的纸上顿了顿,似乎内心十分挣扎,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仿佛很吃力的落笔,写完两封信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装入信封中,粘上腊封,递给了冥夙。
冥夙看着容郅写着两封信,内容是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已经不用容郅吩咐,冥夙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属下这就去办!”
王爷终究,还是妥协了。
原本对于王妃,王爷就从来都是妥协的那一个,不管她要做什么,王爷再如何反对,最终的结果都是妥协,这一次,也都是一样的……
冥夙退下后,容郅坐在桌案后面,颓然无神的看着眼前,半晌,嘴角忽然微微扯开,噙着一抹极尽苦涩满是无奈的苦笑……
三日之后,十二月二十四,楼奕琛边境军防回京。
将近一年不见楼月卿甚是想念这个哥哥,楼奕琛自然也是一直惦念着她,所以一回来知道她住在府中,还身怀有孕,十分高兴,说句夸张的,楼月卿都感觉,楼奕琛这反应,可以说比当初知道蔺沛芸怀孕的事还要高兴。 想起母亲也是这样,再看看楼奕琛,楼月卿深觉得,幸好蔺沛芸是个懂事大方的,又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不然估计也会不高兴了,毕竟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婆婆和夫君偏爱小姑子到这个地步呢?
楼奕琛回来,搁置了将近一个月的西宁王的事情自然是要处置了。
楼奕琛回京当日,进宫去见了容郅,除了回禀这三个月巡查军务的状况之外,也商议了西宁王的事情,第二日,容郅召见了西宁王,两人单独聊了一个时辰。
十二月二十六,临近出息,容郅下诏,西宁王在魏郡期间,滥用职权,威胁逼迫安州地方官员隐瞒旱情不报,指使那些人强制收赋税,只手遮天蒙蔽朝廷,引起暴乱,暗中散布谣言中伤摄政王妃,看在曾立下战功的份上从轻处理,褫夺王爵终生软禁在府中,西宁王位由其子容康承袭。
而安州一带与西宁王勾结或是知情不报的官员,全部按律处置,所以,安州以及周边几座受到波及的城镇在内的大大小小的三十六位官员,全部被革职,新一轮的官员补充慎王在安州的时候早已制定好上奏给容郅,容郅也都同意了,只是一直搁着这件案子没处置,如今贸然动手处理,一切井然有序,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朝中发生的事情都是听宁国夫人和莫离她们说的,楼月卿并不是很关心这些,只是想知道容郅的情况,才会听她们说这些,不然,她是半点都不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