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又问道:“那莫支书知道阿公来莞城卖药材吗?”
“知道也当不知道,为预防路上遇事,他给开个证明,只写给收购单位运药材,没具体写什么单位,不管我往哪卖,这些证明过后都撕了,用不上。”
“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你阿公又不惹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哦,那个老板给的价钱很高?”
“比收购站高很多。”阿公笑看着小曼:“老板?你也懂得这么叫。”
“那个人给得高价,说明他很有钱,有钱人不是叫老板吗?电影里都这样!”
小曼学着某部电影里一个小乞丐角色,伸着手喊:“老板老板,行行好,给两个钱呗!”
阿公故意板起脸:“女孩子家,好的不学学这个!”
“那换一个,”小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又喊:“老板,上菜!梅子脆皮鸭c白斩鸡c五香卤牛肉c红烧狮子头再来一壶杏花酒啊!”
阿公哈哈大笑:“看把你馋的,看个电影,人家的菜名儿全给你记下了,行!等我们办完事回家,阿公买个鸡来杀,鸡腿全部归你!”
“太好了!有大鸡腿吃喽!”
小曼欢呼,想到香甜的白斩鸡,忍不住咂咂嘴,话说貌似她重回此间,一直都没吃到过鸡鸭肉呢,真的馋了!
牛车不紧不慢走着,阿公偶尔会停下来让大水牛歇歇,去路边田野上割几把草给它嚼嚼,路过河塘边,就从牛车上掏出个瓜瓢舀水给它喝,通常这活都是小曼干,小曼趁阿公不注意,左手掌心加点灵泉进去,希望这牛喝了灵泉能走快些。
但她失望了,大水牛喝完灵泉依然我行我素迈着四方步走得稳稳当当,并不准备加速,唯一改变明显的地方,就是它的尾巴摇来晃去的,摆得太欢实了,有两次还差点甩到小曼脸上,被阿公一顿喝斥。
小曼和阿公到达莞城是下午一点多钟,知道具体的时间,还是偶然从路边人交谈中听来。
小曼对莞城没什么印象,前世她为刘凤英一家做牛做马,干完农活再去做副业挣钱,连乡镇集会都很少去,更别提进城了,唯一一次路过莞城,就是莫国强刘凤英带着她坐班车来到这里的火车站,转搭火车去省城,再经省城去京城
记得那次在莞城旅社住了一晚,刘凤英带她去逛街,九零年的莞城很繁华很热闹,车多人多,路灯明亮,还有亮闪闪的七彩霓虹灯晃得她眼睛都花了,看哪里都是花团锦簇,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几次都走了回头路,莫国强骂她蠢,刘凤英笑得花枝乱颤,说她跟电视里那个刘姥姥进花园似的!
那次莞城之行,也是小曼彻底告别故乡的时候,后来的岁月里,除了偶尔在报纸c网络上浏览一下这边消息,她再没有回来过。
这一世,小曼非要跟着阿公来莞城,是为了探探路,公道村是她长大的地方,但她不可能总窝在那里一辈子,世界那么大,总要走出去瞧瞧看看,而目前最便利的出口,就是这个莞城。
有汽车站c火车站,还有个飞机场,当然不奢望能坐上飞机,这个飞机场非民用不开放,村里有民兵来过这里集训,说往常大家伙时不时看到的天空上飞过的飞机,有的会在这个机场上降落一会又飞走,那是军机,而更多的则是林业部门播撒林木种子的小型飞机。
莞城做为下辖十几个县的地区市,有个军分区,驻扎有军队,前世小曼听某法官说过,他刚参军那会就是被塞到莞城,一呆两年,那场战争临近才抽调到另外的地方去训练,后来他没能上战场,也不再回莞城。
小曼掐指一算,七七年秋天,就是今年,某法官虚岁十八,要来莞城服兵役了!
小曼可不会特意去找他,那就是个很麻烦的强迫症,曾因为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