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翰张口说道:“先生,现在南安王登基称帝已经数月之久,宗爱在朝中已然是无法无天。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耗下去,坐视不理吗?”
“王爷,莫急!我心中已想到了计策,只是怕准备的还不够周全,故而一直拖延至此。”高允哪能不急,他只是不表露于外罢了。
“先生有何妙计?”拓拔翰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高允。
高允只是大略的说道:“如今这局势,南安王看似皇位渐稳,但实际上却被宗爱挟制,南安王处境定然苦不堪言;再加上宗爱专横朝野已久,朝廷众臣也早已对其心生不满,如果宗爱出事,肯定也会坐视旁观,不予插手。倘若我们让游大人等人假意拥护南安王,挑拨南安王与宗爱的关系,再放出风去给宗爱,离间他们,使他们君臣二心,两虎相斗,那此事便成了一半。”
“先生此计高明!只是这南安王真的会中计吗?”拓拔翰心中仍有些顾虑。
“定会!”高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又说,“这南安王本来懦弱无能,只是自闾昭仪过世后却坚强了许多。如果宗爱没有依照'子贵母死'的祖制逼死闾昭仪,或许我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把握,只是此前闾昭仪一死,南安王早已经对宗爱恨之入骨,因而,此计定成。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犹疑不定的高允,拓拔翰追问不停。
“唉!只是这两虎相斗,必有重伤,我怕会伤及无辜啊!”高允一脸仁相。
“自来富贵多磨难,哪次争斗没有一些个伤亡,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冒险拼一拼!先生不要再犹豫了!”拓拔翰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只能就事论事。
“看来,也只能依此行事了。”高允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赞同拓拔翰的说法。
于是,两人随即飞鸽传书给游雅、高闾,让其等依照计划部署。
不日,游雅、高闾等臣连夜进谏,将宗爱笼络群臣、意图谋反、威及皇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拓拔余回禀了一番。
拓拔余听得直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只是苦于自己无计可施。
陆丽趁机献计,欲联合众臣趁其不备,杀宗爱个措手不及。
拓拔余心中大喜,仿佛自己也有了左膀右臂,心中自然踏实了许多,因而欣然接受,允了此事。
既而,陆丽将消息故意放了出去,宗爱很快得知拓拔余试图谋害自己,勃然大怒,便约贾周前来秘密计划什么。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时值二月,冰天雪地。山在颤抖,河水冻僵,空气似乎要凝结起来,狂风吹的树木东摇西摆。
昨夜忽来的一场大雪,将整个皇宫包裹的严严实实,满眼的白雪,洁白明亮。
好一片雪景!
白雪之间,人影绰绰,数百名禁军正在集合,武士们整装待发。宗爱、贾周未上早朝,却只在队伍其中,蠢蠢欲动。
“出发--”贾周一声喝令,数百名禁军整装齐发,浩浩荡荡,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不多时,内廷禁军便将太华殿和太极殿的殿前皆围个水泄不通,封锁了进宫的要道。
宗爱带着兵,先闯进太华殿中,贾周紧跟其后。
宗爱右手执剑,眼冒红光,震怒至极,仿佛要斩平整个世界。
拓拔焘正伏案看书,冯昭仪、杞道德一旁侍候。
冯昭仪看到进来之人凶神恶煞,居心叵测,忽而起身,挡在拓拔焘的面前。
拓拔焘却从容起身,走至宗爱跟前,淡定的哼笑了两声,斥责道:“你来干什么?”
宗爱挥舞着剑,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我来干什么?我来送你归西!”
冯昭仪闻听此言,又忙疾步上前,只身护在拓拔焘身前,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