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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我尽屠那叛徒,以及那帮贱商尽屠!”庄侯恨声大吼着,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还有骨子里不服输的劲,三番两次被一个小屁孩威胁,谁服气?
王司徒和大良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老大良造心里怒急,暗道:“这小杂种,怎么就敢反抗,他能够为一个贱民挡剑,现在换成了身份更高的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手?真当该死,老夫就不信拿捏不了你!”
“且慢!”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单薄的人影出现了,背对着照亮大半宫殿的阳光,大喝道。
“江子!”
“拜见江子!”
“江子安好!”
“学生拜见江子!”
“江子你怎么来了!”
“江子!”
此人一出现,满殿皆惊,旋即纷纷凑上前去问好。就连庄侯也是惊起,下的阶梯来,恭恭敬敬道一声江子!
那江子,名唤江籍,乃是公学大夫,庄国超过六成的官员都是他教导出来的!如今已年过七十有四,而且无子无女,一贫如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受人尊敬。
“哎,我若不来,恐怕明年,就没人去上学了!”石籍叹息一声,却是语出惊人。
“江子何……”
“待我说完,诸位,你们难道真的希望庄国灭国吗?”江籍露出询问的目光,扫向四周,然后说道:
“你们难道忘了在前线以命相搏的将士们了吗?你们忘了三千汶凤两国联军了吗?你们以为在面临三国同时进攻庄国的情况下,庄国能坚持多久?
大良造,你愚不可及的置庄国于险地,你敢当何罪?”
一瓢冰水将庄国上下泼了个透心凉,顿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纷纷以愤怒的目光看向大良造。
那大良造神色难堪,硬邦邦的说道:“老夫哪知道一个能为贱民挺身而出的孺子,和老夫预料的不一样?大不了老夫出兵提他人头来见!”
“哎!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愤怒汉国杀了你儿子、孙子,但你难道让人家把脖子洗干净,伸到你面前让你杀?现在庄国根本没办法打这一张,没办法双面作战,老伙计啊!没办法啊!!”江子痛心疾首的拉着大良造大喊着。
“那是我孙子啊!我的嫡长孙!他一个小小的汉国天生就是被我孙子的踏脚石,他天生就应该是我孙子的磨刀石,他天生就应该被我孙子杀了!他该死!他还杀了我的儿子!吕氏的希望啊!”大良造也是痛哭流涕。
两个人青年是挚交好友,铁杆兄弟,如今都已白发苍苍。
“我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孙子看待?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亲手教出来的,都是因为你,助长了他跋扈恣睢的性格,他的死,你要担负六成以上的责任!”
江籍一生没有结婚,无子无女,也是将吕丰当成亲孙子,此刻也是感同身受。
“那江子,如今该如何解庄国之围?”
“尽屠吕氏,将所有折辱过汉使的人送去,连同吕氏人头,这样才能解对方心头之恨。”
“老不死的,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大良造精神疯癫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子。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办?看着庄国灭亡?最后了,你就大方一次吧!跟我来……”
江籍老泪纵横,牵着大良造的手,步入一处偏殿中,关上门,临了说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来开此门!”
庄侯等人面面相觑,神色恭敬的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呼唤着:“江子,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江子?”
庄侯等人相互凝视,嗅到一丝异样味道,紧跟着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