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整座羽府被黑夜笼罩着,几盏灯笼在夜里晃啊晃的。
暮然间,一道黑影迅速的在走廊里一晃而过,接着在一处门前停下,只见那黑影左右顾盼了一下,然后便闪身进了身后的房间。
这里是羽钟的书房,而黑影正是羽歆泠,她穿着一袭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见她进得房门后,眼神犀利的四处搜寻了一下,羽钟的书房很规则,分为左右两边,左边是平日里办公时的桌案和书架,右边则是一张原木茶桌,再往里面一点,是一张屏风隔开来的,他平日里休息时的软榻,中间隔开一些距离作为通道,她昨晚上便先来探了路,对房间里的一些陈设有了一定的了解,只见她熟门熟路的绕过左边的办公桌案,直接在书架前站定,微微蹙起眉头,伸手翻动着书架上的书,翻找了好一会儿,那里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见自己想找的东西,她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再次犀利的四处搜望起来,最终,视线定格在通道右侧的一个不起眼的青花瓷瓶上。
羽歆泠小心翼翼的绕过各处的障碍物,最终在青花瓷瓶前面停了下来。她伸手小心的在青花瓷瓶上摸索着,然后试着转动了一下青花瓷瓶,只是结果却让人很是失望,整个青花瓷瓶被拿了起来,她有些无奈的将花瓶放回原位,却在转身想要离开之际,手不小心挥过瓶身,瓷瓶立刻摇摇晃晃了起来,羽歆泠见状,反应迅速的在它跌落之前将之护住。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好后,她这才微松了口气,要知道,东西没找着之前,可是万不可被发现了的。
这几天,羽钟常常早出晚归,羽歆泠猜测,他应该是被三皇子叫去了,毕竟,皇帝突然启用被冷封了许久的权栩陌,确实也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同时,对于那些不明所以的人来讲,他们担心权栩陌的撅起,会是对他们的威胁。
所以,羽钟这些天的早出晚归,倒是给了她一个大好的机会。羽歆泠虽然自小便与这位父亲不亲近,但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的为人处事风格的,羽钟性格向来多疑,有时候也刚愎自用,不过,他这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深信“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从不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用举措,所以,他不会在书房等“重地”派人把守。只是让那些家丁在夜里的时候,每个一个时辰便要轮流巡逻一次。
像刚刚羽歆泠行动之前,便是那些家丁换班的时候,她钻了他们的空隙,眼看着这巡逻的时辰快到了,可是她这里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羽歆泠心中焦急的同时,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只见她有些颓然的倚靠在身旁的桌案上,有些气闷的随手挥了一下。
手上暮然一疼,羽歆泠霎时清醒了过来,刚刚她的手好像打在什么硬物上了,她抬起手仔细的看了看,手背上红肿一片,她瞬间蹙起了眉头,然后再侧身看向桌案,只见桌案上除了羽钟平日里办公用的一些文件外,便是桌角处的一方砚台。她的手便是砸在了这砚台上,难怪会那么痛。羽歆泠盯着眼前的砚台微微出了神,只是一方砚台,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呢?
对了,脑海里暮然灵光一闪,羽钟平日里坐在椅子上办公时,方向是和她如今站着的位置相反的,如今的砚台是在她的右侧,也就是说,这砚台是在羽钟的左上侧方向,砚台本是让人蘸墨写字的东西,既是蘸墨写字的东西,那理应是放在自己容易够得到的地方才是,左侧据她所知,羽钟应该不是左撇子,所以,放在左上侧的方向,那不显得奇怪?
这样想着,羽歆泠心中“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或许,这之中藏有什么玄机?这样一来,手自动自发的摸索上那个砚台,微微施力,她试着将它拿起来,却不想,这砚台是被钉死在桌上的,这里果然有乾坤。这样的意识,让羽歆泠又是一阵紧张和兴奋,她伸手罩住整个砚台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