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艾香,这床上受伤的是谁?床上烟雾缭绕,季婉容被呛得一阵猛咳
“容儿你回来了!”玥氏站起身来手不自然的往后放,掩住身后床上的人,“饿了吧,去厅里带着,一会娘亲给你拿好吃的去。”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床上躺的是谁?”
“没谁。”玥氏连忙将床边的帷帐放下,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婉容的探查,“容儿快出去,娘一会就来。”
季婉容头一次不理会玥氏的话,兀自起身上去掀开帷帐,厚重的艾烟渐渐散去,云裳只着一件底衣躺在床上,身上扎着银针,银针顶端顶用小瓷碗盖住,上面放着一小节艾条,数十个小艾条一齐点燃,浓烈的烟味直冲入喉鼻间,底衣被汗浸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身上刺眼的淤青,季婉容掀开衣服仔细一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对不起,云裳没有保护好夫人。”云裳的唇角发白,声音有些微弱,纤细得好似一风一吹便会消散似的。
翻开底衣,淤青到处皆是,关节处许是冻伤了,泛着一丝诡异的白,季婉容手指猛地拽紧,咬牙切齿的问道,“娘,这是谁干的,我要让她血债血还。”愤怒一齐涌上心头,玥氏颤抖着不敢说话,她怕婉容前去,也落得个满身是伤的下场。
脑海里突然闪过零落一地的五色泥,突然不见的玉簪兰花,还有李莫岚今个在书庐诡异的举动,出言问道,“娘,是不是李莫岚!”
玥氏连连摇头,婉容这个傻丫头怎么会想到她?
瞧着娘亲略带着畏惧的眼神,季婉容突然明白了,拽着甘氏的手赶忙问道,“是二婶对不对!一定是她!她早瞧咱们大房不顺眼,这回更是顶着玉簪兰的名头来倚荷院捣乱,今个我不让她尝尝苦头,我就不叫季婉容!”
挽起袖子一副要找甘氏拼命的样子,怒气冲冲。
“婉容不要!”玥氏一把抱住婉容的腰,死活拖着她不肯她走,那些闲言碎语她听听也就罢了,怎么忍心让婉容去听,眼里簌簌淌下,滴答滴答,缓缓坠下淌了一地。
“婉容你若是敢踏出这门一步,我立马撞死在这儿!”甘氏是豺狼虎豹,她不愿意让婉容涉险,要是婉容有什么损失,还不如让她死了妥当。
听了玥氏的威胁,季婉容的身子先是一紧,又渐渐松懈下来,沉着声问道,“云裳的伤是大夫处理的吗?娘亲一个人是怎么办妥的?”
以娘亲孱弱的身子要做好这一切定然不可能,看着娘亲有些凌乱的衣裳,此番必定受了不少磨难,心里微微闪过一丝痛意,清澈的眸子掠过一道狠劲。
“多亏了徐伯。”玥氏垂着泪哽咽,肩膀止不住的抖动,双腿发软几欲跪倒,“若不是他帮忙云裳连大夫都没法看,以后见着他可要心存感激。”
季婉容点点头,伸手扶着玥氏,让她借自己的力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门砰的一声又被踢开,文彦焦急的面容陡然映入眼帘,季婉容急忙将帷帐拉上,云裳罗衫轻解,底衣半褪躺在床上,这般香艳的场景可不能叫二哥瞧了去。
浓烟随着门户大敞缓缓散去,文彦看到房间里安然无恙的娘亲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玥氏倒是急了,赶忙走上前将门合上,大夫嘱咐过,云裳此时千万不能冻着,房里炉火烧得通红繁盛,吐露出炙热的火焰。
“是云裳?”文彦陡然想起这倚荷院除了娘亲之外就只有云裳了,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在一次绷紧,似风一般奔到床边,掀起帷帐,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肤白皙如雪,青紫的印记越发明显,清晰可怖,文彦抛下帷帐,转过身去背对着床,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云裳,是谁把云裳弄着成这样!是谁欺负了云裳!”声音饱含愤怒,像是要把心里的不甘全部吼出来似的,初显刚毅的手紧紧的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