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再说话，眼神有些落寞，怔怔看着袅袅生烟的香炉出神，心里有些苦涩和发酸。

    宁氏喜欢婉容视她如亲子，婉容也喜欢宁氏，三房没有子嗣，娘亲曾多次明里暗里授意她将婉容过继给三房，她何尝不知道婉容随着三房要比随着她过得好，可是她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自己。

    念及至此玥氏撇过头眼眸里垂下几滴泪，连忙伸手将泪珠拭去，回头看见季婉容正一脸笑意的用着晚膳，清秀的脸庞透着几分灵气，一双墨瞳清澈恍若西域琉璃，亦或一弯青碧浅潭。

    无论何时这三个儿女都是她的骄傲。

    “容儿时辰也不早了洗漱完早些歇息吧。”玥氏收拾好桌子推门离去，吩咐道，“一会云裳会给你送热水来。”

    送走玥氏久等云裳不来，季婉容百无聊赖，毫无形象的坐在木椅上，脚高高撩起舒适的搭在桌子上，等云裳端着水盆进来就瞧见这样的景致，连忙放下面盆急急走了来，将季婉容不安分的腿推了下去。

    “小姐，您好歹是名门千金就不能有身为大小姐的自觉，这放肆的模样叫人瞧去了像什么话，您这是存心让人瞧不起季家不是？”云裳也存了气，嘟囔着嘴冷脸训斥道。

    季婉容呵呵一笑，乖乖的凑了过去，替云裳顺了顺气，一脸赔笑，“云裳不要生气，生气可就不漂亮了，要是不生气婉容就送糖糖给云裳吃。”

    云裳被季婉容充满童稚的话逗乐了，伸手点向她的额头，笑怒兼具，“小姐您能安分些云裳就谢天谢地了，哪还会盼着您的糖。”

    季婉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奶豆豆，一副怕云裳来抢的模样，腆着脸问道，“云裳真不要，这可是塞北的奶豆豆，可好吃了。”说着还咂巴着嘴，只差没淌下口水来，小手兜着奶豆豆在云裳眼前晃悠。

    云裳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塞了回去，只得哄着她，“不要不要，这些小姐留着自个吃。”

    话还没说完一股浓郁的奶香四溢口间，季婉容拍着小手乐呵呵的看着她，问，“云裳这奶豆豆好吃吗？”

    小姐小孩心性的举动令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她，将水盆和毛巾端到跟前，替她洗漱，末了将个滚烫的汤婆子撂倒铺好的床榻上，暖意十足，小姐素来畏寒，在小姐睡前将被褥捂热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云裳侧眼瞧见季婉容手执书卷半倚床榻，神色凝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有一瞬间错愕，每当小姐认真做一件事，神情端重时，她便觉得小姐好像是长大了，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仿佛沾染了岁月的痕迹，透着历尽沧桑才有的沉寂。

    视线触及深蓝色书页，不由出声询问，“小姐看的是尔雅？”

    季婉容放下书卷抬头看了眼云裳，点头答道，“正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抬眸问道，“云裳识字？”

    云裳垂下了头，嘴角闪过一抹淡笑，“云裳幼时同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多年不曾拾起，都忘了。”有些自嘲的意味，话语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季婉容听得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揪住一般，生疼生疼。

    云裳默默伫立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便端着铜盆准备起身退下，手指眼看就要触及门栓一道童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生生令她止步。

    “云裳，往后我教你识字，季家我做不得主，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同我同大哥二哥一样去学堂念书。”话语里透着真诚与她年龄不符的坚定。

    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知道了，小姐早些歇息吧，云裳不想去学堂。”飞快的拉开门栓大步跨了出去，冷清的廊道，晶莹的泪滴融入月色中，如珠如玉。

    她知道小姐所说的尽力必定是竭尽全力，她不忍小姐受苦，又舍不得期盼多年入学堂的机会，心底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