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欣喜。
季婉容点点头,“先生要是得空去倚荷院走走吧,再不去花可要谢了。”婉容出言相邀。
“一定,一定!”这回话语里多了分斩钉截铁的味道,她知道杭景风一定会去倚荷院,还是十分急切的那种,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那株玉簪兰,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杭先生这嗜兰如命的性子,真是半点没变。
两人说得正欢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温柔里面却夹杂着一丝秣兵历马的味道,“杭先生时辰到,该上课了。”
杭景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点了点头,将点心收好,翻开书卷准备上课。
见到杭先生不理她李莫岚一阵愤恨,暗自把这股子怨气全都撒到季婉容身上,乘机猛地推了她一把,季婉容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屋里李莫岚季博才还有贾道德笑得欢快。
文彦见状连忙扶起婉容,龇牙欲裂的盯着李莫岚,“有什么事明说就是了,怀着恨藏在心里暗地里害人算什么本事!”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推的了?”李莫岚扬着脸,满脸傲气,“满口胡言,可别污蔑好人!”
“呸,你还是好人!”文彦还没见过这么是非黑白颠倒的人,她这条竹叶青要是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没恶人了。
见有愈演愈烈之势季婉容连忙拉住,这还在书庐,在先生跟前,可不能由着二哥的性子来。
“二哥,何必和她一般计较,我们先上课,先生还在等着呢。”季婉容强拉着文彦归位,让他按捺火气。
文彦猛地跺了跺脚,还是被婉容劝住了。
待一切安息杭景风合起书卷,开始了新一天的课程。
“杭大哥,娘亲嘱咐我一定要邀您去家里坐坐,今个正好他们几个都没来变早些罢课,去我们屋里用午膳。”文宣毅然出言,这些日子和杭景风熟络之后说话也越发亲昵。
“行。”杭景风也不推脱,张口就答应,却话音一转,“不过得先上完课再说,再玩也不能荒废了学业。”
“这是自然。”连婉容也开口了。
“今个莫岚表妹家里人来了,他和季博才一道在家里候着呢,咱们一会回去的时候走东院绕,避开她们,免得招来麻烦。”文彦开口说道,祖母同二婶聊这事时他正好在旁边听着。
“成,一会就走东院,被二婶他们碰见我们这么早回来,少不得又是一顿训斥,何苦去遭那份骂呢。”这话文宣双手赞同,一会骂自己还好,要是骂婉容——婉容是女孩面子薄,怕是会哭。
想到婉容哭心里又是一紧,他就这么个宝贝妹妹,可不能让别人碎嘴了去。
今个少不得又是一顿长篇大论,真不知杭景风肚子里哪来那么多墨水,连着七八日不带重样的说着,而且还别有新意,绘声绘色的,绝不显沉闷,在欢愉之余还能学到东西,这样的先生便是皇宫里也不见得会有,如此说来,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杭景风虽然没有战术上的谋略,但也是博闻强识看过的兵书不少,偶尔提点几句都能让文彦在彷徨中顿悟,正因这些素来不服人的文彦对杭景风也是恭恭敬敬的,丝毫不弱于对文宣的敬畏。
“杭大哥今个托您的福,娘亲把四季的糕点做了个全,可算是有口福了。”文彦砸吧着嘴,喜滋滋的说着,娘亲做了那么多,杭先生一时也吃不完,最后还不是都落到他肚子里了。
“季夫人太客气了,杭某心里过意不去。”杭景风突然想起手里半点东西都没提,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娘亲说这些日子先生辛苦了,还怕今个照顾不周被先生嫌弃呢。”季婉容笑着出言,不让杭景风谦言继续问道,“杭大哥可曾出过奉天?”
“少时曾同家父游历四方。”杭景风虽不知季婉容为何发问,却也答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