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动不流云
崖山书院除了教授六艺,对于农事也有少部分涉及,当然更多的原因八成还是有人故意安排,谁让讲课的先生是曾经的崖山书院副院长。
当然这部分“农艺课”面向的多是书院外院那些真正立志入世求富贵的学生了。类似于兰陵生这种的内院学生,除了别有用心的某些人,想着看他们师徒两的笑话,一般是没人选择的,至少大多数人看不上这些真正的民生根本。
兰陵生知道自家先生的脾气,因而也没有反对什么,反正反对无效,说不得还要被先生呵斥责怪,那幽怨的小眼神,只不过每次上课,他都或蹲或坐在小茅屋的屋檐底下,兜着碟花生米,翘着个二郎腿,惬意又不怀好意的看着菜园子。
檐下立柱上永远都搁着一根削得圆润的木棍,“不怒自威”。
当然这样的震慑对于那些自以为后台很硬的家伙是不怎么一句“谁谁谁可以打,谁谁谁就不打了,先余着……”
确认先生真的不是说反话的时候,他便将刚刚跨出门槛的脚收回来,一溜烟跑到先生跟前,嬉皮笑脸,“先生啊,我给你捞萝卜条吃呗。”
先生被他晃得头晕,都会笑骂一句:“你小子不总说先生我的萝卜条酸不拉几?”
他便卷起那不饶人的嘴皮子,堵住鼻孔,憋着气,闷声道:“我这样就闻不到味了……”
那样子实在滑稽。
先生摇摇头,转移话题,问到:“今天不去打人了?那谁谁谁你也看到了,他朝你家先生啐口水嘞……”
“先余着啦,明天再一起打咯。”
先生便又不肯再说什么,吩咐他去捞萝卜条了。
慌慌张张跑去后院,先生便会扯着嗓门喊:“可得盖好盖子,别出味了。”
那嗓门,颇有当年跟人吵架的气势呢。
他遍也扯着嗓子回应一声:“知道了,先生。”
兰陵生杵着锄头把笑了起来,跟着挥锄整地,心里则在计划着应该种些什么。
……
小山,玄清宗,灵字第三擂台。
男子静静看着对面的女子,心下苦涩泛滥开来。
女子看着对面的男子,面上笑意满满,只觉着这辈子的幸福从这里就开始了。
四周看台上骂骂咧咧,尽是吐槽玄清宗抽签作弊。
看台下的热闹议论落在台上两人耳朵里,女子抿着小嘴,俏皮一笑,“师兄啊,你说我们到底打不打?”
映长生试探着问到:“师妹,要不……”
东方凉萤拨浪鼓一般摇着头,额头青丝垂落,贴着俏皮的鼻间,真是可爱得作弊。
“我不要。”
“我还没说。”
“哼,师兄你不就想让我放弃,月三衍仙门那一对……”女子说着声音越发坚定,“我才不要学他们。”
“……”映长生挺头疼,他真没想过最后一轮竟然会抽到同门师妹,事情不好办啊。
于是余光往主席台看了一眼,似乎也在质疑玄清宗抽签作弊了。
“我知道师兄你舍不得跟我打。”东方凉萤打破安静,“我也不想跟师兄打架嘛,可是泪丹青已经做过的事,我绝对不要再来一遍。”
“师妹……”
“师兄……”
台上陷入一阵沉默。
台下看台已经有人起身离开了。
“师兄,要不你答应为我做点什么?我觉着值当的话,我转身就走。”东方凉萤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师兄,想了个折中法子。映长生愣了愣,面露难色,他是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能够说服师妹走下擂台的事情啊。
师兄我一腔情话,师妹你要不要听啊!
“师兄,我们虽然是亲师兄妹,但没有好处的事情我还是不愿意做的。”
这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姑娘等的跺脚了。
映长生喉咙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