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训练完,回到宿舍卸下装具,没来得及弄其他的事情,我就跟班长告了声假,上厕所去了。
连里管的很严,无论要去哪里,都必须要跟班长说一声。
三两步下了楼进了厕所。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刚好看见旁边是郭大龙。
“怎么样,下连后感觉如何?”
提起裤子,我不急着走了。
“不怎么好。”
郭大龙话里都是沮丧:“班里的老兵太操蛋了,随便一件小事就要整我们。主要还是针对我。”
“哪里会?班里老兵我感觉还好啊。”
还没有体验过水深火热的我忍不住辩解:“你班里老兵谁?”
“孙宏斌。”
“大饼脸,满脸麻子那个?”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怎么认识?”
郭大龙转过身问道。
“隔离的时候住过一个房间,感觉那个人还挺好说话的。”
“屁!我跟你说,那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嘴里吃着我们出钱买的东西,抽着我们买的烟,还整我们。”
说到这里,郭大龙有些忿忿不平:“凭什么?”
我还想说什么,郭大龙感觉再说下去估计要出事,摆摆手往门外走去:“我要快点回去,要不然太晚了又要。”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新兵被老兵欺负,过了几天,还没等我把这些东西消化完,王勃就被调走了。
是不是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有点连长推荐的原因,王勃被借调到营区门口站大门岗去了。对,就是每个军区外面站岗亭里那种货色。
别以为他们长得器宇轩昂就怎么样,除了全部连队轮勤,其他的大门岗就是那些球也完不成的孬兵。不过王勃一去,不少人都长吁短叹,毕竟这也是一个顶好的岗位了,除了每天四到六个小时的岗之外,其他时间可比我们这些连里面管着的兵要自由轻松得多。
随后,谢冰清被安排去了学副驾驶,班里就剩我,冯梦,谢秀峰三个新兵。
“新兵,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刚上楼,我就被看着面相就不好的王宝鑫招手叫了过去。
“什么事,班长?”
我满怀忐忑的走了过去,一般来讲,没有事这些老兵士官是不会管我们的,但是叫我们过去,就基本上没什么好事。
王宝鑫指着热水瓶旁边的木头塞子:“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知,知道。”
我上手将塞子塞回水壶嘴,王宝鑫也没多说什么,摆手让我离开。
但是这件事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过去,第二天,王宝鑫又把我叫了过去。
“看看吧。”
我顺从地走过去,又看到那个放在一边的瓶塞。
“没长记性啊,新兵。”
王宝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也不要求你记住了,你就蹲着吧。”
我扶着膝盖蹲下了。
“没我叫不要起来,脸转向墙那边。”
我转了个身,直勾勾的看着刚粉刷好的白墙,刚蹲了不久,后面忽然传来班长的声音:“别在这里碍事,蹲外面去。”
于是我又挪到了外面。
这种惩罚其实就和学校里老师画个圈让你站着一样,是一种不算打骂的惩罚,其主要缘由还是要让我“涨涨记性”。
身边不少人走过,却没有人关注到我这个蹲着的倒霉家伙,估计也不想搭理吧,我的性格无论是班长士官,还是老兵新兵,就没一个喜欢的。
懦弱而又顺从的我又不敢反抗,只能期待着有连队的领导能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