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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开口的是仇士良,因为他跟鱼恩没接触过,更没有找过鱼恩的麻烦,自问心中无鬼,说话也就有了底气。他现在倒是巴不得鱼恩是来找麻烦的,因为这个麻烦说什么也找不到他身上。如果不是找他的麻烦,那找谁的麻烦还用问么?
而且仇士良还知道,有人和鱼弘志说过鱼恩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按照他对鱼弘志的理解,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估计找鱼恩麻烦的八成就是鱼弘志,今天被正主问上门,虽然不能真给鱼弘志造成什么打击,但是在新皇面前给这个老对手找点麻烦,添点堵也是好事儿。
“杂家便是仇士良,这位是鱼弘志,后面这位是当今宰相李德裕。不知驸马殿下找我们老哥俩有何事?”
说话的同时他还故意把自己和鱼弘志的距离拉近几分,仿佛两人就像形影不离的亲兄弟。
围观的人测底惊呆了,大家伙儿都以为是鱼恩一时气不过的胡闹,以为他根本连人都见不着,谁能想到只是在中书省外叫了几声,就能见到大唐朝堂上的三个顶梁柱?
鱼弘志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前几天京城有人托关系给他带话,说是鱼恩在他面前是装疯卖傻。这边刚找人调查,鱼恩那边就出现被行刺的事情,你说他冤不冤枉?
为了不给对手抓把柄的机会,鱼恩刚刚遇刺,他就撤回了调查的人。就算是这样,今天还是被正主找上门,到底是有人故意算计他,还是有人故意算计他?
李德裕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作死的也是鱼恩,而且他对鱼恩也没啥好印象。想当年甘露寺,郑注牵扯了大半个朝廷。
谁都以为鱼恩是来兴师问罪的,谁都以为鱼恩是来以卵击石的,谁都以为鱼恩今天不作不死,在劫难逃。可是鱼恩不傻,他岂会作死?
“义昌公主驸马鱼恩,拜谢仇公爷,鱼公爷不计前嫌,不杀之恩。”
一开口还是刚才那套说辞,这话听在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是反话。可毕竟正主没说破,就算是反话你也得当正话来听。有些事儿就是这样,谁都明白,又谁都糊涂,总之只要不说破,便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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