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严横握着枪,一个人挡在门口。
有些熟悉他的人带着诧异的眼神瞅着街道的四周。
作为前殿下派系中为民所知的人,他似乎掌握着极大的权力。
过往的每一个日子,这个精瘦满口黄牙的男子都会出现在都令司旁边的城门处,摆出一张案子,做一个算卦的医师。
二十多年,承他之手治疗或者算命的虽不知有多少,但说一句临安城一大半的人都认识他,算是没有胡扯。
徐不严是哪里人?从哪里来?为什么愿意为了前殿下这样一个前任“暴君”不断奔走,为他已经过时的政策四处宣传?
有人皱起眉头想要往记忆的深处再挖掘一番,探究一番,找寻一番。
已经没有印象了,徐不严对于临安城是个熟悉的人,甚至还是一个熟悉的景点。
不知多少在外面走南闯北的商人,回到城门前看见徐不严的摊子,就知道临安城到了,回家了。
“徐不严!你的那些同党呢,你一个人拦着我们吗?”有人摇了摇头,回忆没办法找到更多的记忆节点,于是回到现在。
“如果你们要进去,千万人也挡不住。如果你们不进去,我一个人也够。”徐不严扬起脸,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还是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挡住我们?我们想见见前殿下。”有人背着手走到徐不严的跟前。
徐不严认识他,凌舜司,一个在外面东奔西跑很多年的商人,运气不好,挣得不多,很豪爽,有大把的朋友,他也是其中一个。
“你回来啦。”徐不严笑起来,“上次借你的钱,我在游侠协会委托了一位游侠,用完了。”
凌舜司神色变了变,手刚刚抬起又放下,叹息道:“你老婆是娶不上了,我可不会再借钱给你。徐不严,你让开吧。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踩着朋友的脊背走进去。”
“我站在这里,你站在对面,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你我第一次相见,为了政策的问题讨论许久,不欢而散的时候,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徐不严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了咬牙齿,发出嘎嘣的声响。
凌舜司向后面退去,停住脚步,试图再次劝说:“徐不严,我们只要知道前殿下愿不愿意继续执行宋王的政策,哪怕为此我们贡献更多的赋税,或者增加些武备,不去扩军备战,我们是可以的。”
“凌舜司滚!我们是承平之国,难道你想让我们被诸邦欺凌,有借口发动战争嘛!”有人听到他的话语,立即发出质疑。
凌舜司嘴角提起一抹讥笑,悄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说的对,可我没办法抛弃我的妻儿,我的家业,我近四十年的平安成长。徐不严,也许你说的对,我和我背后的这些人,都是鼠目寸光,可你为什么不相信宋王殿下的高瞻远瞩?否则,承平四十年,谁能做到?”
徐不严看着凌舜司,摇了摇头:“所以啊,四十年畏难,换取的就是现在的卑躬屈膝以及盲目追随。”
凌舜司回到人群,像是一滴入海的水滴,消失无踪。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徐不严熟识的人,上来对他劝说。
徐不严很想知道,洪续畴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些年,他都不明白,作为汪洋中孤零激荡小舟的他们,背后馆子内所有的前殿下支持者们,是多么坚定的一群人。
徐不严忽然懂了,他们是坚定的支持者,支持前殿下的武备政策,支持前殿下以攻代守,支持前殿下独立自主,支持前殿下用强大的武力打下一片铁桶江山。
他们坚信,他们支持,他们从未质疑。
从前没有机会,因为宋王高高在上,寿元又比前殿下不知年轻多少。
如今机会有了,年轻的赵辙实在是不够成熟,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