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纤玉指捧着一碗鱼糜饭推到墨昀跟前,女人接着问道:“师兄,出行在外,没有钱总是不行的,师傅托我给你送些来,这是借条,你签了,便拿走吧。”
朝恭看到那双手又伸出来时,托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放着厚厚一层足钧。
一枚足钧抵得上一千五百钧币,这满满一盘,粗看估摸着有一百多枚。
托盘旁边放着一张竹制片支削笔点染墨,还有一枚小小的印章。
墨昀呼吸喘了几声,看着这些足钧久久没有动静:“他闲心可真多,等我忙完了,我会回去正式踢门,到时候你得尊称我一声,师傅。”
墨昀费了老大劲将眼睛从足钧上移开,低下头呼啦啦将一碗鱼糜吃的一干二净,就差舔底了。
窗台里的女人笑出声儿来,银铃一般:“他吃睡都挺好,你踢门前一定要问问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他有没有出来呢。要是他出来了,你还傻乎乎的去踢门,大师兄,我怕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后山呢。”
“我又不傻。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我这些钱?不签欠条行不?”墨昀想了很久,试着问道。
“一码归一码,师门的规矩,你一日在师门,就一日得守着。我就是看看,师兄现在好不好,有没有瘦了,外面风餐露宿的受了委屈都没有师妹疼你师兄,我们以前可是经常共同进退的啊,你这番一个人走了,我们可想你了。二师兄都跑去西洲了。四师妹c五师妹去了天渊半岛就剩小师弟一个人在师门里,孤零零的。六师弟说是建功立业了,听说去了星土,准备出海呢。”女人伸出手,接过墨昀递来的鱼糜钱,两份。
“等你的委托完成了,别忘记这份鱼糜钱。我帮你付了。”墨昀好心提醒道。
朝恭点头答应。
“这个老扒皮。得了,你拿回去吧。我自己挣。我手里好几笔大生意呢。瞧见没,这个就是个大户,回头吃他,肯定比老扒皮给的多。是吧,朝公子。”墨昀搂住朝恭的脖子说道。
“当然。我说过必有厚报。”朝恭感觉自己的厚报,恐怕比预期的要多不少。
“师妹晓得师兄怜惜我,将师傅的这些钱给我花销。谢谢师兄啦。”女人咯咯笑道。
墨昀切了一声:“我好歹还在东洲,你们倒好一个个尽想着离开东洲,躲得远远的。还是三师妹你好啊。”
“哪里,师妹我准备去北洲看看呢,这不是想念大师兄,所以来瞧瞧大师兄,毕竟我们也是有过一枕之缘的嘛。奴家向着你,当然得确定你在哪里,然后才可以走啊。”那声音如莺啼鸟啭,脆生生得带着娇嗔。
墨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发现三师妹看不见,探头进了烟云里,又翻了个大白眼,却被一棒槌打了出来。
“你个死女人,怎么又特么不穿衣服!”墨昀假意叫道,那两行鼻血看在朝恭眼里不知多猥琐,以至于朝恭都有些好奇里面的女人到底现在是个什么着装
“给老娘滚!”窗台砰一声关起。
墨昀哈哈一笑,站起身子,那窗台又啪地倒了下来,五枚足钧飞了出来:“给你的,不算借。大师兄,在外面玩小心点,别丢了师傅的脸面。不然,等他撬开锁,他会满东洲追杀你的。”
墨昀嘿嘿一笑,将五枚足钧放进兜里:“嘿,三师妹过段日子我就去师傅老情人那里了,你啊把这消息递给他老人家,看他有没有脸面来抓我。”
他笑得贼贱,恨得窗户里面的三师妹啐了一口:“你可是大师兄,得护着我们这些师妹师弟的。”
墨昀晃了晃脑袋,掏出足钧吹了吹:“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的那个师妹哭花了俏。”
朝恭回头看了看窗台,看见窗台里探出半张脸。
清秀绝伦,梨花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