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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你刮胡子吧。”

    易连恺伸手摸了摸下巴,果然长了一脸的胡子,于是叫人送了热水毛巾进来,又要一把剃刀。那卫队长却亲自送了热水进来,语气极是恭敬,说道:“公子爷若是想要净面,再忍耐几天吧,毕竟伤势初愈,刮胡子只怕伤了元气。”

    易连恺冷笑道:“伤什么元气?难道你连一把小剃刀也不敢给?我伤成这样子,你还怕我拿刀子跑了不成?”

    那卫队长却斜眼偷瞥了一眼秦桑,方才说道:“公子爷自幼便拜在名师门下,至于少奶奶,那更是巾帼英雄。标下听说过少奶奶原先在府里夺枪易装差点混出二门的事情,若不是被二公子当头撞见,不定还闹出什么大事来。所以请公子饶了标下,标下虽然对不起公子爷往日之义,但大公子对标下恩重如山,请公子爷恕标下恩义不能两全。”

    易连恺气得浑身发抖,竟说不出一句话。他平日言语上极是犀利,绝不肯容人,此时竟然如此,想必是实在气得狠了。秦桑见到这样的情形,便对那卫队长说道:“多谢你如此高看我,既然不给剃刀,烦你还是出去。”

    等那卫队长一出去,秦桑就将门关上。易连恺连脸都气得涨红,过了半晌才道:“虎落平原被犬欺!没想到竟落到如此的境地!”一语未了,牵动伤口,不禁又咳喘起来。秦桑慢慢替他抚着背,又劝道:“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他既然看守咱们,自然会防着咱们逃脱。”

    易连恺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手指温腻,更兼她如此低语细声,吹气如兰,拂在脸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之意。他心中焦躁之意慢慢褪去,却见她腕上笼着一只翠玉镯子,因为连日来她清减了许多,那只镯子亦显得有些大了,虚虚地笼在手腕上。不过那翠倒是极好的玻璃翠,澄静似一泓碧水,越发显得皓腕如雪。

    秦桑见他怔怔地盯着这只镯子,于是说道:“这只镯子有什么好看的?”

    易连恺道:“这原是当日下在聘礼里的,是不是?”

    原来当初易家门户鼎盛,更兼娶秦桑的时候,是排行最小的一个儿媳妇。前面大少奶奶的婚事,因为易连怡瘫卧不起行动不便的缘故,自然办得甚是简单,而易连慎娶二少奶奶的时候,偏又遇上符冲之战,易继培亲在前线督师,易连慎虽然奉父命完婚,但婚事自然亦是草草。到了易连恺结婚的时候,天下太平,易家连定符冲数省,割据一方,正是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而易继培又偏疼小儿子,对身旁人言道:“这是最后一桩儿女婚事,自然要大大地操办一下。”易继培乃一代枭雄,从乱世里挣出这样一份家业,自然是富可敌国。所以易家下的聘礼里面,光金叶子就有数百两之多,而各色奇珍古玩、金银首饰、玉树珊瑚……整整装了十二抬大箱子。秦家攀上了这样一门显贵之亲,自然是竭力做人,为了场面好看,不仅将易家的聘礼如数陪嫁回去,更兼变卖了数百亩良田,换得数十抬嫁妆,陪送到易家。所以秦桑亦知道,老父虽然明知她并不乐意这门亲事,但仍旧是破了半份身家,将她嫁到易家去。为着怕旁人瞧不起,在置办嫁妆的时候,更是不遗余力,搜罗了许多奇珍异玩,作为女儿的压箱之物。

    因为易家的聘礼丰厚,光珠宝首饰都是好几大匣子,秦家陪送亦不少,秦桑素来不在这些东西上用心,所有的一切都是朱妈替她收管着。所以今天易连恺问她这镯子是不是聘礼里的,她不由得愣了愣,才说道:“大约是吧……”

    易连恺却轻轻叹了口气,用指腹摩挲着那手镯,说道:“这对镯子,原是我娘的。”

    秦桑素来很少听到他提及生母,上次在袁记的馄饨店里,亦是她脱口相询,才谈了寥寥数语,所涉不深即止。她嫁入易府数载,知道这件事易府上下都很忌讳,而易连恺本人似乎亦甚是忌讳,毕竟他的身份只是庶出,而他本人性格心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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