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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以入诗,其他的地方,都是俗不可耐。”

    秦桑道:“二哥素来雅达,饱读诗书,所以吃穿度用,都不沾半分俗气。”

    易连慎笑吟吟地道:“你就算灌我再多的汤,我也不会中了你的计,轻易把你给放了。不过说实话,你这汤,倒是挺让人受用的。”

    秦桑见他语气轻佻,不由心中微寒,说道:“二哥是兄长,何出此轻薄之言?”

    易连慎笑道:“我又没说你使美人计,你急什么?”

    秦桑淡淡地道:“二哥请放尊重些,秦桑虽然不过一介女流,但如若被逼急了,举身赴清池的勇气还是有的。这外头的水池子虽不深,淹死个人却也足够了。如果我死了,二哥的罪过可又多了一条。弑父逼妹杀弟媳,传出去可真的不大好听。难道二哥除了想学李世民,还想学前清雍正皇帝?只莫忘了那雍正皇帝即使写了部《大义觉迷录》,也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易连慎哈哈大笑,说道:“怪不得老三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原来你果真如此有趣。”

    秦桑叹了口气,说道:“他如果真被我迷得七荤八素,早就同我一块儿回来了。”

    易连慎道:“正是,中秋节这样的日子,他竟然撇下三妹,实在是太不应该。”他亲自执壶,替秦桑斟上一杯酒。这种酒是符远特产的蜜酿,酒气芬芳,斟在那洁白细瓷杯中,仿佛漾着蜂蜜似的甜香。

    秦桑道:“多谢二哥,我不会饮酒。”

    易连慎也不勉强她,只说道:“电报上可是说你们一块儿上的火车,只不过他中途却下车了,我一直在琢磨,他怎么会提前下车,明明我还没有发动事情,他此举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桑道:“这我也不怕告诉你,他是在车上同我吵了一架,于是赌气下车去了。这时候他在哪里,老实说我也并不知道。”

    易连慎笑道:“我并不是向三妹盘问,三弟的行踪嘛,老实讲我也并不放在心上。他一个人赤手空拳,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秦桑点头,道:“二哥你如今兵权在握,又有父亲大人在手里,就算有人想说三道四,也不能轻举妄动。”

    易连慎叹了口气,说:“那可不一定,刚刚李重年就发通电了,拒绝接受我就任临时督军,还说张熙昆是矫命夺权,威胁说要向承州的慕容父子借兵过江,我正觉得烦恼呢。”

    秦桑心中不由一跳,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易连慎又道:“高佩德那个人呢,就更讨厌了,刚刚发了通电报来,说大帅病重,他要来探病。我准他来符远,他却请求带着兵南下。这明面上说是要来探病,其实是要逼宫,真真要造反了。”

    秦桑并不做声,易连慎说道:“拔剑四顾心茫然……放眼望去,真是谁也不理解我,父亲不能理解我,其他人也不能理解我,走到这个位子上,真真是应了那四个字,孤家寡人。”

    秦桑缓缓地道:“父亲一直倚重二哥,其实迟早有一天,父亲会将一切都交给二哥的,二哥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反倒落了话柄。”

    易连慎摇了摇头,说道:“我若是再不动手,老三可就将我连皮带骨头全都收拾了。”

    秦桑道:“他只用意于吃喝玩乐,说到军政大事就头疼,断不会和二哥争什么。况且这么多年来,二哥一直是父亲的左膀右臂,父亲何至于因为他而轻视二哥。”

    易连慎但笑不语,只是上下打量着她。秦桑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只得强自镇定,手中捏着吃螃蟹的紫铜八件,那小剪子深深地嵌到手心里,微微濡出汗意。却听易连慎道:“你和他两年夫妻,竟没瞧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桑道:“二哥只怕是对他有所误会,再当如何,毕竟是同胞兄弟。他素来说话行事莽撞,如果有错,还望二哥担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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