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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低声道:“二嫂,二哥性格你比我更了解,他下决心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听从我的劝说?”

    二少奶奶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过了片刻才道:“那么,你能劝劝他来见一见我吗?”

    秦桑思忖他们夫妻之间,却叫自己一个外人来传话,亦是古怪得紧。于是怔了怔,才说道:“我好几天没有见过二哥了,但如果再见到他,我会尽力。”

    二少奶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对秦桑说道:“谢谢。”

    吃完了饭,二少奶奶亲自将秦桑送到院子门口。秦桑回去说给大少奶奶听,也只告诉她今日见过了二少奶奶,并没有说她们私下交谈的事情。大少奶奶只是叹气:“真是作孽,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样。二弟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更管不了。只盼着那糊涂二弟快快地明白过来,还有那个什么联军快快地撤兵吧。”

    联军却一直没有撤,打了大半个月,原本是僵持不下,谁知联军竟然请到了外援。不知易连恺是怎么游说的,东瀛友邦竟然很干脆地揽下了调停的任务。所谓的调停也就是将东瀛的舰队调入永江,沿着江水西进,一直到了符远最重要的粮仓纪安,隔绝符远最重要的水上粮道。符远困守危城又拖了一个多月,终于通电中外进行和谈。

    和谈条件极其苛刻,秦桑悄悄地听话匣子里的英文广播,联军提出数十条谈判条件,听完便知道易连慎不会接受。果然易连慎忍不住又开打,这次战争结束得很快,枪炮声响了半日就又停了,旋即易连慎遣人来请秦桑。

    秦桑并不知道符远城外战况如何,因为除了每天必然的炮声隆隆,府中其他都宁静如同往日。天气已经冷起来,大少奶奶闲下来没有事,裁剪缝纫了一件丝棉袍子,说是做给老爷子的。这位长媳极为孝顺,每年都要替易继培缝件新棉袍,奈何现在易继培生死未卜,可是袍子还是做起来了。秦桑虽然不会做衣服,但学着跟她一起理着丝棉,两个人正忙着,卫士便开了锁进来,对秦桑说易连慎有请。

    不知他是何用意,却不能不去。秦桑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着易连慎,因为打仗后军务繁忙,估计他也没心思与她清谈。现在命人来请她,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显然的,战况是到了一个状态,但不知道到底是联军胜了,还是符军守住了。

    易连慎倒没有穿军装,一袭长袍立在初冬的寒风里,眉目清减,倒有几分书生的儒雅派头。这次仍旧设宴水榭中,但桂花早谢,萱草枯黄,更兼天色晦暗,铅云低垂,连园中的亭台都似黯淡了几分。因为天气冷了,长窗都被关上,隔着玻璃只见满池的荷叶也尽皆枯萎,西风吹拂,颇有几分萧瑟之意。秦桑见桌上布了酒菜杯筷,于是不由得迟疑,易连慎道:“那一次是替三妹洗尘,这一次却是替三妹饯行。”

    秦桑默然无语,易连慎语气似乎十分轻松:“我那位三弟倒也有趣,和谈的时候提出要我将老父送出城去,可是却只字未提及你,他这别扭劲儿,我看着都替他着急,也不知道他要端到什么时候。”

    秦桑道:“二哥言重,我早就说过,秦桑一介妇人,断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在天下大势面前,一个女人算什么。”

    易连慎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我那三弟,倒真是个做大事的人,也罢。”他仍旧是亲自执壶,替秦桑斟上一杯,说道,“上次你滴酒未沾,这次却要给我一个面子。”

    秦桑道:“我不会饮酒,请二哥不要勉强我。”

    易连慎道:“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声音随意,仿佛正在讲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因为这杯酒有毒,是俄国特务最爱用的氰化物,保证入口气绝,不会有任何痛苦。”

    秦桑不假思索,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倒令易连慎微微意外。她本不擅饮酒,喝得太快差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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