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移情别恋，以为我不晓得？”张之远视线落在琴健上。“昨晚你太令我难堪，昨天心情已不好过，我以为你会去医院。”

    “你去医院做什么？”白莲微感突兀，他的话令她摸不着头脑。

    “张凤自杀，进了医院，这么大的新闻你不知道？”

    她茫然摇头，“她为什么自杀？”

    “还不是为了那日本明星，他回去日本，信也没给张凤一封，昨晚报上刊出花边消息，原来他早有未婚事，下月正式举行婚礼。张凤对他一厢情愿，为了陪伴他，迟到早退，司空见惯，事业日走下坡，双重失意出此下策。”张之远大表同情。

    “她虽愚昧，却也可怜，我该看看她。”白莲说。

    “她昨晚已静悄悄地离开这苦恼的世界，看守着她的只有我。我本来不大同情她，可是她太可怜，没有人好好照护她。”

    怪不得张之远走了之后，一直没来过电话。

    “昨晚我打电话来，阿俏说你不在，但在病院碰见孟老板，他说约你喝茶，不能久坐，我知道你早回来，只猜不透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

    孟老板见她是在早上，他说约好自己喝茶，只是托词，锦上添花，难得雪中送炭的人。

    张凤聪明，美丽，有艺术天才的女子，她的逝世是天妒红颜，抑或她咎由自取，也许后者成伤居多，如果她惜爱自己艺术生命，成就会更大，白莲不由替她惋惜。

    “莲，你不该一声不响跑去澳门，累我长牵挂肚，邵素鸿为人不正派，你不该跟他一起。”

    “他介绍我去翡翠夜总会演唱，不能不敷衍他。”

    “你现在不去新加坡了，为什么仍要应酬他，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妻应酬别的男人，正当唱歌是高尚职业，如果要应酬敷衍男人，跟交际花何异？”

    “干我们的职业，应酬很难避免，你不是不知道的。”白莲冷然道。

    “想不到你不甘寂寞，这样喜欢热闹。”张之远一直沉住气。

    “喜欢热闹没什么不对的，说到我不甘寂寞，也用不着找你谈情说爱消遣。”她一派不在手的神气。

    “你太过分！我容忍也有限度。”他实沉着脸。

    “你不必容忍，以后我也不要见到你。”白莲一脸不高兴。“我最讨厌别人干涉我的自由。”

    “我不是干涉你的自由，只希望你整个属于我。”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变了，自从他来了，你说话也全变了。”张之远沉痛的眸子瞧着她。“你认识他在我之前，难怪你。”他声调寥落，心象被无数根针扎着，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

    他显然误会，白莲没分辩。

    他们默默相对没说话，空气沉郁，令人室息。

    “你和他住在一起？”张之远进门时，见阿俏收拾欧阳槐君的衣物。

    “朋友来香港作客，我该尽地主之谊。”她冷冷地答。

    “异性朋友同居一室，对你名誉不大好。”

    “我们光明磊落，不管别人批评，同时，这只是你个人看法。”

    “我们出去谈谈好吗？”张之远见佣人阿俏在厨房，相距太近，他们的话她听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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