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你也懂烧早点，这是我最愉快的一顿。”他愿意把生命停留在这一刻。

    “我出身穷苦，最近几年生活才较舒适。”她淡然道。她跟他谈话不必掩饰，很久以来她没交过这么一个知心朋友。

    “白莲，你真美。”张之远忽然说。

    差不多明天都有人称赞她美丽，但她从未听进耳里，却愉然把张之远的话放进心上。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太年轻，不易在歌唱界立足。”他视线没离开她面上。

    “这证明什么？你的判断错误。”

    “也许是我对一切都太自信。”张之远满怀感触。“我以后会接受别人的意见，尊重爹妈的意思。我会令他们伤心，年轻人是不是都固执自以为是？”

    “因为他们都受家庭忽视，外人都以为他们幼稚，自我笼罩着，所以上一代和下一代容易发生冲突，年轻人特别固执任性。”

    “你分析得对，揭开我多年来心中的问题。”他对白莲肃然起敬。

    “我什么都不懂”她把盘子放进洗碗机。

    “歇会我教你唱两首英文歌。”

    “两首？”她的眼睛睁得大大。“我不懂英文。”

    “我已用中文注好音，你一定会学得上的，白天时间我可以教你。”张之远鼓励着她。

    “让我试试。”白莲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从澳门回来后可有打电话回艺术歌剧院？”

    她茫然地摇头。“我己请了假。”

    “你还是通知一声好，别说我在这儿，我不高兴跟夏仙练歌。”

    白莲略一犹豫，顺从张之远，她真的他一定有理由的。

    她找到孟老板，循例寒喧道贺两句。

    “你昨晚回来怎么不通知我，却到甜心夜总会唱歌，谣言满天飞。”孟老板在话筒满是怪责之词。

    “我”她想不到他消息这么灵通。

    “合约虽没硬性规定你不该在别处随便唱歌，这会影响我们的入息。”

    “希望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你请假却在别的夜总会客串，在我不利益上说不通，其实我待你不薄，还打算调整你的薪水，但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孟老板从未这么不客气过，一定有人在他前面搬弄是非，白莲怔住。“当时没想到在请假，以后不会有同样事情发生，我一向没在其他夜总会唱歌过。”她理亏，最佳保证在以后。

    “你在歌剧院四年多，我们一向重视你，刚才的话希望你别见怪，蜚短流长，我不想外人以为我们发生意见。”他是位好老板，白莲的柔顺，他不由抱歉刚才语调太不客气。

    “我知道歌剧院爱护我，我有点厌倦这种生活，所以才请假休息。”

    “我喜欢你的工作态度，别把刚才的话记在心上，你有意离开歌剧院，抑或只是我的猜测？”孟老板故意试探。

    “我只想休息一个时期。”白莲讷讷地说。

    “陆广伦聘请你去翡翠夜总会唱歌，有这回事？”

    她惊呆了，消息传播得太快，昨晚到现在不过十个钟头的事，艺术歌剧院对她举动却了如指掌。“他跟我提过，我的合同还未满去。”白莲说话模棱，他心内惊喜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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