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惶乱中，欧阳槐君已离开，她见母亲闭上双目，奔前叫“妈，你醒醒。”清清摇晃着她的头颅。

    半响，欧阳槐君进来，瞥见清清白瘦削的手，无力地扶着聂嘉兰，一阵心酸，五内如焚捣，跟清清有同样的感受。

    “别动她。”他趋前抱着聂嘉兰，放在床上。“她会好过来。”他的声音温和。

    “我怎办。”清清悲哀地埋在他怀里。

    “别哭哭啼啼的，你爹哪去了？我们要通知他。”欧阳槐君轻拍着她肩膊。

    “她走了，刚才跟妈吵架，我不知道哪儿找他。”清清凄凉地说。

    这时，警察和十字车来到，盘问两句，便把聂嘉兰放在担架上，欧阳槐君信着清清跟上十字车。

    “肚子饿死了，兰，你跑去哪儿了？”薛牧奇可憎的声音在叫。

    打断清清大思潮。“妈去上工，饭菜快烧好了。”她象念书的道。

    “酒呢？”薛牧奇粗鲁地叫。

    “我现在去买。”她顺手拿了酒瓶。

    “要买花生米。”他嘻皮笑脸望着她。

    清清没答他，越过他身前出门。

    她最讨厌拿着这劳什么酒瓶，忽然想，如果自己能象小乌多好，飞离这个龌龊的地方，讨厌的石子小路，幽暗的小一光，终有一天要脱离这儿，年轻人都有美丽的梦想，却从来不想它能否实现。

    清清又想起母亲，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她们能离开这儿多好，离开薛牧奇，可是她忘记母亲不能离开薛牧奇，她的梦想永不能实现，没有母亲，她的生活不会快乐。

    她买了半斤来酒和花生回家，瑞上热腾腾的饭菜。“爹，吃饭了。”她见他躺在那张旧沙发睡着。

    “唔。”薛牧奇揉着眼皮。精神为之一振。

    清清坐在那破旧的木椅子，拿起饭碗。

    “怎的买这么少？”他见只有半斤酒，表示不满。“妈没留下钱给你？”他把腿盘在椅子上，花生米送进嘴里。

    “妈给我留钱买菜，不能全部买酒回来。”她没瞧他一眼。薛牧奇从不理中的事情只是有钱给他买酒和吃的。

    “你是的对，你喜欢怎样更怎样？”薛牧奇陪笑，打量着清清身上的衣服，“哪里的衣服？”

    “这是妈结婚的衣服，她胖了不合穿留给我。”她冷冷地答道。

    他讨个没趣。“清清，陪我喝点酒。”他把杯子送到清清的面前。

    “你刚才还说我买得少，我不喝。”清清拂开他的手，正转身离去。

    “喝一点不打紧要的”他又把杯子送过去。

    她在拂开一霎那，杯子的酒倾出，湿了清清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薛牧奇陪笑脸，连声说。

    清清一声不响，走进自己房间。

    她所谓的房间，不过是一个陋室，垂下一块陈旧的布帘，没有房门。清清从床底捡出短衫，在准备换下湿衣，只见帘被撩起门，薛牧奇把脑袋探进来。

    “爹，你怎可以这样随便进来！”

    “我等你出来吃饭的。”

    “这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能这样。”

    “怕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请你尊重自己，也要尊重别人！”

    后父三番四次偷看换衣服。曾有几次，薛牧奇借酒意闯进她的房间，清清看见他半杯酒还未喝完，没理由是醉了；聂嘉兰白天去了住家做工，晚上很晚才回家，母女俩很少机会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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