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来澳门是临时决定的，她要松弛一下精神，无忧无虑地玩一天，想起施宝生便拿起床头电话。

    “我要打电话回香港。”她吩咐接线生接通艺术歌剧院的电话。

    “我是施宝生，那一位？”施宝生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

    “我是白莲，我要请假一星期。”白莲婉转地说。

    “你要请假，最好预早告诉我。”他跟着一大篇道理。

    “我知道。”她颓然放下话筒。

    待者送来长途电话的帐单，她签了字。“请替我定明天尾班水翼船票。”

    待者唯唯应着掩上房门离开去。

    白莲本意尊重施宝生，可是他的口气却不把她放在眼内，她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腹如雷鸣，她抖擞精神，乘电梯上餐厅。

    中国人视团年饭，今晚餐厅冷清清，只有一两桌人客，单身女客更不会有。

    她懒得点菜，要了客晚餐，即经济又咸甜齐备。

    “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待者礼貌殷勤。

    “请给我酒牌看。”白莲眼珠子一转。

    葡国酒免税，价钱，便宜，红酒和香槟普通一百多元一大瓶，同样牌子在香港要多一倍钱，她叫了一小瓶香槟。几个待者殷勤待候，还跟她聊天，她为免别人启疑，她尽量装笑脸。

    华人聚的地方，很少单身女各独吃晚餐，何况在大除夕晚上？

    “小姐，你酒量这么好？”俟者见她喝了差不多一小瓶，好奇地问。

    “我喝惯，不会醉倒。”白莲微笑说。

    经待者提起，她感到双颊微烫。有点酒意，以前在应酬的场合，不会喝这么多，顶多喝两杯左右。

    “请给我帐单”白莲说。

    独身女子不是宜在任何场合喝酒，尤其陌陌地方。

    “小姐为什么不在葡京酒店住？那儿已经可幕几天，是澳门最豪华的酒店，跟我们酒店同一个老板。”待者关心提议。

    “我们不知道这么一家酒店，谢谢你。”白莲在帐单上签名。“我下次会去住。”

    她去到升降机时，头重坠着。她一箭步走进房间，把门紧锁，倒头躺在床上

    白莲被炮竹声吵醒，新年来临，光阴弹指即逝，转瞬一年过去。

    她沐浴梳洗后，精神旺盛。

    看腕表不过八点钟，炮竹声象征快乐，特别显出新春气息，白莲心头涌起一股莫名愁绪。

    她乘电梯走下隔壁新花园赌场，相距咫尺，只有玻璃门相隔。

    白莲走进赌场的餐厅吃早餐，等候了许久，叫的食物还没送来。她无聊地玩着角子机，这次入的是一元辅币，吃角子老虎是名等其实，一下子又三十元硬币吃光。

    她吃饱肚子，游目回顾，各种赌博摊子己挤满人，年初一清晨，大家想发新年财，碰碰运气。

    白莲走到骰宝摊子前，拉开面前椅子坐下，没立刻下注，意念一转，忍不住窃笑。自己的模样象赌场豪客，大多数人是站着投注。

    今天她没有昨晚的幸运，坐到身子酸痛也赢不到钱，难到今年不利自己？白莲思忖着离开桌子，她显得疲累，只好上楼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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