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远细看的神情，一脸楚楚可怜，跟平时的高傲c自负迵然不同。

    “你告诉我学历等等的私事，视我如知己，我听到一些谣言，不能不告诉你。”他沉思刻然后说：“许甫兄弟一天谈起，施主任很不高兴，那天你不愿意替张凤上演王宝钏，他故意聘夏仙来港，目的是对付你，夏仙是新加坡红歌手，次艺术歌剧院给她很忧厚待遇，就算旺台，也不大合划算。”

    白莲冥冥沉思，没说话。

    “做人应该圆滑点，不该一口拒绝他。”

    “谢谢你告诉我，我拒绝替张凤登场有苦衷。”她脸罩着愁云。

    “你可以把原委告诉我吗？”张之远以为她是在闹别扭。

    “我没练过舞台功架，怎可以演王宝钏？献丑不如藏拙。我的名气不在张凤之下，她演她成名剧，经验上我已吃亏，相形见拙，尽管人们误会我也法，我不能把这翻话告诉他们。”

    经白莲说明白，他才恍然大悟。“你很聪明。”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不愿意把自己名气冒险。”她对张之远倾吐了心事，沉重的心情顿感轻松。

    “想不到你有此苦衷，施主任不了解你。”张之远同情她。

    “施主任误会我不尊重他，我是无法解释的。”

    “我时常感到恐惧，别人以为我什么都懂，其实我各方面的知识都很差，人不怕穷苦，最怕爬得太高。别人以为你博学多才，实际上并非如此，在是人最大悲哀，最痛苦的事。”停了一会，白莲感叹道。

    “我今天才发觉你有更多可爱的地方。很多女歌手，所到场和都受到人家奉承，礼貌上的称赞，或者很多是言不由衷，可是她们全部接受，自以为了不起。以前我误会你高傲c自负，但喜欢你的好学精神，今天才知道你那么谦虚c勤恳。”张之远目不转睛地着她，感到跟她心灵这么接近，他从末试过有这样的感觉。

    “过奖了。”她嫣然一笑。“人们礼貌上的称赞，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更加勤奋，时过而后学，则勤苦难成，如果我小时候有机会念书多好。”

    “我会帮助你。”张之远热情地疑视她。

    白莲接触他诚恳c关怀c热情的目光，片晌失神，瞬即又回复平静。

    他看看腕表。“我要走了，谢谢你的咖啡。”

    “要去张凤那儿？”她随口一问。

    张之远点点头。“照约定练唱时间一定去，她进来很少在家，呆坐很无聊，我宁可手不离钢琴，也不愿孤坐。”

    “张凤跟那日本男明星闹恋爱吗？”白莲好奇地问。

    “天晓得。”他伸伸懒腰站起来。“张凤为他牵肠挂肚，上场也是匆忙得很，怎知他们将来如何？面前吃亏的是张凤，除非他打算结婚，她要作归家娘，无可厚非，要不她的工作态度长此下去，以后很难立足。”

    白莲浅笑着，没表示意见，她送张之远出门。

    走进厅子，她伫立在窗幔前，愁思泛在心头，她为前途担忧，施宝生和许甫兄弟有意排挤她，思忖着该用什么办法应付？冥冥沉思，愁千斛，泪双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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