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订房？”他边开动车子边问。

    “没有。随便载我到近市区大洒店好了。”

    “酒店客店多已客满，让我替你想想那一家可有空房。”

    白莲两边瞧着看，街道漆黑，顿觉得恐怖。强作镇静说：“我本来可以住戚家，但不想打扰他们，想先上赌场，明早再找亲戚，老人家不喜欢我们进赌场的。”她故意这么是，以免司机欺负她人生地不熟。

    “在亲戚家住不方便。”他赞同她的说法。“不如住别墅，那儿地方清静。”

    “不——”白莲断然拒绝。“我来澳门不是归隐，要去赌场玩玩，请你送我去新花园。”她象听人说过新花园附设有酒店。

    “新花园已停业。”司机象很热心替她找酒店。

    先后送白莲去过两间酒店，但，她不大太满意，那全是破旧c简陋的小旅馆。

    “你不住？”司机瞧着她。“回头也许客满。”

    “不打紧，我可以住在亲戚家。”白莲佯作不在乎。她瞥见酒店，立刻说：“这家爱都酒店外表不不错，请在这儿停车。”

    “我刚载过客人来，早已客满。”他没停车。

    白莲心情纳闷。“这儿是什么地方？”她看见一幢簇新的建筑物，顶端有球状的灯光。

    “这是快张开的新酒店，过几个月才开业。”

    白莲觉得坐在的士到到处逛不是办法，司机的举动看来也不大老实，不喜欢他硬要她住别墅，介绍的旅店又太差。

    车两边黝黝，越看越害怕。“请你去海上皇宫，我要碰碰运气。”她只知皇室，新花园这两个名称。

    她看腕表，七点三十分，这时间她该登台唱歌，施宝生对她请假不知作什么想法。

    浑浑噩噩过日子，白莲觉得在下圈子里终日名夺利，实在没多大意思

    今晚夏仙一晚在香港艺术歌剧院登场，本来已旺台的场所，观众较往日更拥挤。

    工作人员特别高兴，人人精神奕奕，只有张之远不时两边瞧看，心不在焉。距白莲演唱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如在平日，她已在等候出场了。多年来他从未试过心情这么焦灼。

    “白莲请假，我们可以休息了。”鼓手忽然轻声告诉他。

    “什么？”张之远冥冥沉思，脑袋迟钝，迷惑地问。

    白莲以下的节目，张之远这队音乐有三十分钟休息时间。

    “白莲请假。”他又重复说着。

    “你今天失魂落魄的，到地为了什么？”鼓手大卫关心地问。

    “没什么，家庭烦恼。”他漫不经心地说。

    张之远在艺术歌剧院一伙同事中，跟大卫最谈得来。

    “回去好了。”大卫说：“外国有句成语‘世界最后好的地方是家’，而我一直没有家。”

    “我们去餐厅喝杯酒。”他邀大卫上歌剧院附近设的餐厅室。

    大卫迷惑瞧着他。

    他们走到餐厅，见孟老板和施宝生坐在一起。

    “跟我们一起吧。”孟老板热情请他们。

    他们分别坐下。

    “你俩随便要东西喝。”孟老板微笑说，“施主任，你继续说吧。”

    “刚才我说到那儿了？”他摇晃脑袋。“噢有件事忘记告诉你，白莲怎可以随便请假？我事前一点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孟老板说：“她在这儿两年多，从未请过假，更未失过场，她说去澳门散散心，也很应该，有时对她不要太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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