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面露凶光,骨节峥嵘。
逍遥月和上官情提缰骤停,马嘶长鸣,仿佛震动林子。只见左边男子头戴红缨毡笠,身穿布衫,腰系杂色绦,脚穿草鞋,身长七尺一二,尖嘴猴腮,右手握着一把劈山斧头,左手却捻着一朵红色的花。右边那个男子头戴范阳毡笠,身穿灰缎子征衫,腰系梅花线绦,足穿草鞋,身长七尺二三,颧骨高耸,右手叉着巨剪刀,左手拿着一朵白色的花。两人年纪约莫三十四五上下。
上官情毕竟是女子,又无江湖经验,心肝跳的快。
逍遥月先有礼道:“两位好汉,你们为何要拦我们去路?”
左边男子傲气说:“若是能留下两千两银子和那个女人,我们便放你过去。”
“大胆狂徒,不知天高地厚,我劝你们还是快快离去,不然剑一出鞘,必然见血。”
那两人哈哈大笑,笑弯了腰,右边男子奸笑道:“你还不快快下马认输,免得等下腥手污脚和骨肉为泥。”
“穷酸饿醋之辈,口出狂言。”逍遥月说。
那两个男子好像不愿意动手,就靠着自己的铜唇铁舌,骂骂咧咧,把逍遥月骂的是一佛出世,不堪入耳。
若是在平时,逍遥月并不会与这样人计较。可今天不同,上官情在旁边,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促使他要有所为,只为她,不为别的。
他说:“强盗竖子,报上名来,我逍遥月不杀无名之辈。”
他们不笑了,似乎杀气遮天。
左边男子说:“我们是‘阴阳双杀’,在下花无阴。”
右边男子说:“我是花有阳,听闻你的逍遥九剑快如闪电,今日我倒是要领教一二。”
“阴阳双杀”是杀手中出价最高的两人,高达十七万两银子,武功自然不弱,否则他们怎能活到今天?死在他们手上的高手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八九。他们杀人放火,蹂躏妇人,暴行昭著,残酷凶狠,心如黑炭,脸如城墙。曾经连一个尼姑庵的尼姑都不放过,引得武林人士对他们嫉恶如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逍遥月说:“原来是二位暴徒,怪不得今早乌鸦乱叫。”
花无阴扔掉手中的红花,双眼剔起,脸色狰狞,握紧斧头,怒斥道:“白面书生,好看不中用,且看我劈翻你的白马。”
逍遥月快速对上官情说:“后退七步。”
“好。”她拉着缰绳缓缓退去。
此时,花无阴已经跃起,“力劈华山”,威猛强劲。
逍遥月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未拔剑,用力提缰,马如人立,马蹄一踢,犹如重掌。花无阴的斧头还未劈下,就被踢中胸膛,倒飞一丈,怒极。他立刻站起来,似乎并未受伤,大喝一声,绕到马后,俯身抡动斧头砍向马腿。不料,逍遥月拍拍马臀,后铁蹄一掀,正中他的双肩,怒火攻心。他不甘心,又冲了上去,但马尾一剪,掌掴般掠过他的脸颊,立刻红肿,怒气冲天。
花无阴似乎没有发挥出斧头的威力,倒是被雪白卷毛啸风马撩得上下迷糊。他见上官情不会武功,两眼一转,燕子般飞起,直劈下来。
逍遥月见情况危急,快如鬼魅,已经飞到她的身后,左手抱住她,剑光一闪,强大的剑气如晚霞铺满了大街。花无阴倒飞四五丈,嘴角出血,宛如滴滴答答的雨点。
花有阳本以为花无阴一个人就能对付逍遥月,不曾想他如此厉害。扶起花无阴,左右开弓,准备“阴阳双杀”。只有他们两人斧剪合璧,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逍遥月心里明白,他们两人合璧不可大意,已然掠起,正面来战。斗了十几个回合,火星六溅,落叶纷飞,不分胜负。他二人上下同攻,果然不凡,相互救援,攻守兼备。在剪刀的掩护下,斧头其势如同泰山压顶,不可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