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苏扬自睡梦清醒,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穿靴子,清洗一番,穿戴整齐,便推开了房门。
阳光直射,今天的天气很好。
苏扬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
任宏儒和风天星居住在洛阳城的太清楼,太清楼乃是都城的第一大楼,但作为风刃院掌门的任宏儒,也不至于住不起,只要亮明身份,太清楼的人自然会免费请其入住。
太清楼背后有皇室的身影,在如今局面下,任何修行高手,都能够免费入住太清楼。
原本苏扬并不打算出门,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走出了小院,走出了钟离候府。
洛阳外城的街道,依然如往昔一般繁华热闹,到处是熙熙攘攘的商人、轿子和马车,运货的车水马龙。
暴雨过后,暖阳初照,对于普通人而言,似乎完全感觉不到那暗地里的云涌。
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富家豪客盈门,络绎不绝。
随处可见富家公子哥,带着几个随从仆人,溜着三两条土狗,带着蛐蝈和鸟笼逗弄玩耍。
还有打着油纸伞的小姐姐们在逛街,三五成群的进出精美的饰品铺子,叽叽喳喳兴奋的挑选着她们喜欢的饰品和胭脂粉。
还有许多的小摊贩挑着新鲜的瓜果,沿街吆喝着,大声叫卖。
苏扬独自走在街,望着、听着这样的一幕幕。
这当然是很轻松惬意的热闹的市井氛围。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生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亲切感觉。
苏扬如今对这洛阳城,已经没有了初来的疏离和陌生感。
仿佛这里便是他另一个家。
往前继续闲逛着,似乎漫无目的,但苏扬心里隐隐觉得,今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在前面不远的人群,看到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那是一个女孩子,也是一名修行者。
她的名字叫做纪丹萱。
苏扬的神情有些惊异,原地止步,相隔纪丹萱有十几步的距离。
对望了片刻,纪丹萱往前迈步,站在了苏扬五步开外。
“你何时回的洛阳?”
“昨天夜里。”
苏扬微微蹙起眉头,细细的打量着纪丹萱,他突然觉得,纪丹萱的气质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但究竟变在哪里,他一时间却是无法看清。
“听闻纪国士成为了大衍门的新宗主,在这里应该要表达祝贺。”苏扬不再去想,而是微微拱手道。
“这也是拜苏国士所赐。若非宗主死在你的手,我又怎能成为新宗主。”纪丹萱淡漠的说道。
“客气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苏扬笑眯眯的说道。
纪丹萱微蹙秀眉,道:“在出发南境前便约定好的对决,因为很多事情耽搁,被推迟到现在,也终改履行了。”
苏扬的神情渐肃,道:“我以前也说过,会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也许的确该履行这个誓言了。”
随着这一番对话落下,街道之前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微风卷着砂砾的簌簌声,还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街道的行人,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因为他们彼此眼睛里,心里,都只有对方。
在附近的一家茶肆的三楼靠窗位置,正端坐着三道身影,他们看着苏扬和纪丹萱,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那年轻人便是斩杀谷德,覆灭天王宗的人?”方还真朝着萧天城询问。
萧天城点点头,道:“不错,他叫苏扬,是天书阁的弟子,也是大魏另一位国士。”
方还真和道衍人入宫后,便从魏帝口了解了一些事情,他们也都在等着纪丹萱这位大衍门的新宗主回到洛阳城。
弟子的身份和宗主的身份自然不同,纪丹萱成为大衍门的宗主,那么按道理来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