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不会夜半起来看眼前男是不是还好;如果可以,她也不会笨到直接与男动手;如果可以,她一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世上没有所谓的如果,所以她现在便是没有如果可言的可怜娃。
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只不过听到几声呜咽起身看看也能被波及。她只是伸手查探了一下凌九霄的伤势,便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抱得死死的,这是要闹哪样?她虽然练的是火属性的功法,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冷到就将我当暖炉啊。
望着黑漆漆的世界,她现在只有一句话——自作自受。外面天色尚早,只有虫鸣低唱,一声声像是乐曲,风狼趴在地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一点,也许眼中还有鄙视的情绪,谁让她在这种时候还要好心呢。
愣愣的瞪着黑色的世界叹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抱着她的人,那周身冰冷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能够安心,也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心狠手辣还是天真无邪,这么一个男与她有什么关系,可是她一次一次好心出手,就连自己是不是危险都不顾不管,难道只是因为男那个眼神。
幽深黑暗,藏着像是要将人吞噬的漩涡,尤其在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中露出的执拗坚韧,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因为不忍心才救了这个人。从她成为魔君起,便从来没有所谓的心软。
所以是因为看到了与自己当年一般执拗的人才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意识?轻笑一声,她怎么就这么好心呢?
挣扎了一下仿佛被抱得更紧,凌九霄身上也越来越冷,不像是因为伤势的缘故,倒像是在你抵抗着什么,或者说——在突破?她手指放到缠在腰上一点也不打算离开的手腕,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果然没有猜错,他身体也与自己有一定的相似,但是可笑的是,更加的奇异。没有灵脉,但是周身灵力流转,这分明就与自己接近。
这么说来,那灵脉的感觉便是给她的误导,凌九霄这么做的原因会是跟自己一样吗?还是说,他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灵力特性,隐藏修炼的方式?眉头轻蹙,那种冰冷一点一点侵蚀过来,像是要将两个人都冻住一般。天凤珏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好心了。希望自己与他不是农夫与蛇。
这般想着,她手指在手臂动作,挣开了他的钳制,却依旧被无意识的亲近,那么一刻她简直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但是她为什么要跟一个病人生气。黏黏糊糊中将人扶正,才扣住他的双腕一点一点的探了进去。
犹如一片汪洋大海,那种进去之后便仿佛迷失的浩大让她心神差点失守,眼前所见,一切都让她感到了震惊,也同样的,让她谨慎起来。像是忽然之间感应到什么,她指尖红色在进入凌九霄体内时变成了某种奇异的灵力,就像是春风吹来,那冰冻的世界恍然一下变得舒缓起来,渐渐的,冰消雪融,那整个世界的都陷进了一片蔚蓝。
定了定神,忍住想要深入的诱惑,她就像是置身在这个蔚蓝世界里窥探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世界中的迷雾也恍然被驱散,像是什么在一瞬间破碎,那原本平静的世界轰然裂开了一道口,水流轰隆隆冲了过来。
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双黑蓝色的眸紧紧盯着她,像是黑夜的海洋,想要将她整个都吞噬进去。愣了一瞬,她倏然推开了面前的人,转身跑开,却没有看见那幽深眸在她离开时露出的一抹玩味与愉悦。
跑到河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就只是被那么看了一眼便像是要被看穿了一般,吞噬掉,将自己的记忆也一一的记录下来,一一观赏,她忽然对凌九霄感到了害怕。
魔君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害怕,一旦害怕,便是死亡,便是被取代,便是成为他人玩物的危机,所以她不能输,不能放下,不能后退,而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魔君,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