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六王爷千金尤思咏生辰宴会还有四天。
慕烟渺和叶沉璃还有狐玉都在紧锣密鼓的完善他们的对策。白天他们依旧各自扮演着他们的角色,晚上,那个槐树几乎成了他们的据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得不每天这样偷偷摸摸地商量计划。
只是,最近叶沉璃和慕烟渺的心情都变得不那么明朗,他们都清楚,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着。
一大早,慕烟渺走出房门,清晨鸟儿的啼叫在她耳里一直是最最动听的,可今天她打心眼儿里烦躁这些鸟随时随地都叫个不停。
琯琯拿着梳子对她说:“小姐,进来梳妆吧。”
她冲琯琯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根本懒得动,心里的躁郁像狂妄的火球一样烧的越来越旺盛,灼烧的痛感清晰地提醒着她。
往南边望去,还是看见那熟悉的景象——狐玉勤勤恳恳地干活儿,叶沉璃则悠闲自得地躺在那棵老槐树上,什么也不做,有时也只是逗逗树上的蚂蚁。
这一个月来,仿佛这个景象都变成她日常的习惯,她也忘了考虑将来总有一天这幅画面会从她的生活里消失。而马上,这一天就要到来。
琯琯长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梳子。看着小姐这一个月来的变化,她既欢喜又担忧,他们来了之后小姐确实每天都要开心不少,就算二小姐经常带着尤小王爷来作秀惹得小姐不高兴,但是只要叶公子一出现,小姐马上就好了。
难道,难道小姐她?
琯琯不敢想下去,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小姐就真闯祸了。一旦陷进去,不是往小姐的还没痊愈的心上又补一刀吗?
慕烟渺往院子里走,琯琯赶紧跟上去。
走过小桥,再走到茶水间前面,她还是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盹的少年,嘴里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叼着一根细草,连睡觉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样。真让人看不出,他的心里其实藏着那么深重的仇恨。
她不知道他和六王爷之间的仇恨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起,可是此时她担忧着,若是四天之后的计划失败了,那他一定必死无疑。到那时她真的可以做到不管不顾,明哲保身吗?虽然有约定在先,她却不敢保证自己到时会不会感情用事,为了救他赔上自己。
她心乱如麻。
这时,狐玉走过来,对着琯琯说:“琯琯,你带我去药房拿点药。”
琯琯看了一眼慕烟渺和树上仍没醒来的叶沉璃,点头道好。
和煦的风吹来,槐花洋洋洒洒地落下,像极了一场粉白色的落雨。
静谧的清晨,茶水间门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呆呆站在原地,一个在树上安静地熟睡。
良久,慕烟渺都没有叫醒他。她此时此刻也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更不知怎么和他说清楚自己的孤单心事。他应该不能理解吧?或许我真的说出来,应该会吓他一跳吧。慕烟渺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望向他平静的脸庞,四天之后,大家就要各走各的路了。
“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还能记得我。”她喃喃自语,准备离开。
“你还能记得我吗?”树上轻轻传来一句话。
槐花纷纷落下,落在她的肩头c脚边c还有震惊地抬起来的眉眼。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少女羞红了脸。
叶沉璃轻轻一跃,就站在她面前。
“你还能记得我吗?”他又问一遍。
她低头,“我不知道。”
风刮过,有一些寒冷。
又等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先回去了,有点冷。”她跨出第一步。
突然她感到后背有暖暖的温度贴上来,那是少年的胸膛,炙热且滚烫,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