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多年学校和社会摔打,使姬升耀自学成才,尤其对外伤的治疗,可以算作半个医生。
姬升耀迅速估量了一下伤口,再看看伤者的神情,心里初步有了谱儿。“得赶快把血止住!”他边想,边往四周找寻,想踅摸点儿能止血的物件儿。
可是,马路上除了几个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垃圾袋,被路边绿化带阻挡着没有被雨水冲走外,原来随处可见的条幅c布头什么的,都随雨水进入了排水井,往常垃圾遍地的马路,经过雨水冲刷,现在看来倒也干净。
“如果此时评比卫生城市,紫霄县定能拔得头筹!”姬升耀嘴里发着牢骚,眼睛继续找寻一圈儿,见无可用之物,心里逐渐起急,站起身就要脱掉上衣。当他摸到右手衣袖时,脑子里灵光闪现,突然想起自己书包里有现成的止血带——袖章!
袖章是值周的标志,谁值周都要带着袖章。书包里的袖章,还是上个月值周时,老师发给他的值周标识。姬升耀最烦这种教条式的做法,总感觉带着红箍就成了维持秩序的大爷c大妈,不威武也不光荣,站在学校门口,反而成了同学取笑的对象。因此,袖章发到手,他就随手塞进了书包里,一天都没有带过,值完周还忘了返给老师。
没想到,姬升耀自认最无用的东西,在眼下紧要关头却派上了大用场。他心里一阵窃喜,反手伸向背后的军用挎包,摸索着掀开挎包的盖子,往里摸了摸,凭手感掏出红布袖章,找到接口处,“刺啦——”一下,就把一个颇具象征性的大红圆圈圈,撕扯成了一个救人性命的大红长条条。在他眼里,红圈圈代表羞辱,长条条代表崇高!
睹物思情——原本思得是感情,现在想的是心情!同样的东西,经过这样一折腾,姬升耀看着就少了厌恶,多了感激。他晃了晃手里自造的“止血带”,看看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张东英,轻声说:“有点疼,你忍忍!”
张冬英顺从的点点头,双眼不敢直视,嘴唇紧闭,咬着牙忍住了疼痛,没有喊出声来。
姬升耀手脚麻利,抬腿c包扎一气呵成。最后,他蹲在地上,抬起头说:“还是去医院吧,别感染了。”
“行可c可,我”张东英清楚自己的伤情,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找医生处理。无奈,脚踝处此时已经鼓起一个小馒头,真的不能动,一动就钻心的疼。“我的脚不能动,一动脚就疼!”她喘口气补充道。
姬升耀没有答话,双手伸到张东英腋下,本想试探着先把她扶起来。“啊!不行!”只是稍稍用力,张东英就疼的叫出声来。看情况,伤情确实不容乐观。
“估计骨折了,或者脚崴了。”姬升耀瞄了一眼已然如馒头般肿起的脚踝处,自言自语的说。
“你看这样行不?”姬升耀稍作停顿,扭过脸盯着张东英,用商量的口吻说:“你在这里坐一下,我把你的自行车存在附近,你坐我的自行车,我推着你去医院。”
“先止住疼痛!”这是张东英现在唯一的想法,只要能去医院,能消除自己钻心的疼痛,怎么办都成。
姬升耀话音刚落,张东英急忙点头,应道:“行,听你安排,不过你可要快点儿,疼的很!”
得到张东英首肯,姬升耀不再耽误工夫,随口答了一句:“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说罢,猛的站起身,扛起地上已变残疾的自行车,转身往学校方向跑去。
学校周围有许多小卖部,商品大多以供应学生用品c小吃为主。因为客源仅依靠学生,所以店铺都不大,且老板跟伙计都相对固定,时间久了,学生和小商贩倒也混的熟识,学生们赊个账c存放个东西,店主们也乐着帮忙,一来可以混个脸熟,二来也能为自家留住个客户。
大约过去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姬升耀又跑了回来。“车子放小卖部